村东的一栋二层小楼门口,一位花甲男人独坐在靠椅上。目光呆滞而又空洞的看向远处的田野,似在沉思,似在回忆,又似什么也没想。他常常这样,一坐就是半天。
这个男人名叫啊杰。
阿杰年轻时家境贫寒,加上自身条件也不是太好,其长相一般,一米六的身高,还是两条箩圈腿。父母托人好容易才给二十大几的阿杰娶了个媳妇。媳妇人很本份,就是有点老实过头,和心灵手巧基本不粘边。
结婚后阿杰其实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忒实诚的媳妇,只苦于自身条件的不足,只好将就着过起了日子。媳妇先后为阿杰生了两个女儿,一家人的日子也算和睦。
阿杰是个泥瓦匠,农闲时就出去挣钱,媳妇在家看孩子种地。等农忙时阿杰便回家帮媳妇忙活。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十多年。九十年代初,住在京郊的姐姐村里有许多建筑活儿。由于姐夫是村干部,就让阿杰找一帮人干,阿杰便当上了工头。
当了工头之后,挣钱也比以前多了。家里的生活条件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阿杰也慢慢的改变了,各方面显得比同村强。阿杰也就有些飘飘然了。
这时同村有个叫阿霞的媳妇对阿杰有了想法。阿霞长得很漂亮,人又精明能干,说起话来巧舌如簧。阿霞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材。可是没有门路,只能在外卖苦力。
阿霞眼看着自己丈夫累没少受,钱却没有多挣。再看看阿杰一家,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心中有一万个不愤,一想就阿杰媳妇那样子,哪里都不如自己,可生活中日子比自己却强。一种另类的想法由然而生。
于是,阿霞就开始观注起啊杰来。只要阿杰一回家,阿霞就会找理由去他家,明里暗里对阿杰抛媚眼,送秋波。一来二去阿杰就被阿霞拿下了。
阿杰一看如此多娇的阿霞对自己这般,心中不由的开始澎涨。于是更加瞧不上自己这个老婆了。每次回来,都与阿霞偷偷约会,之后都会给阿霞买礼物或是钱。对自己媳妇和孩子缺百般吝啬,还有事没事的找茬儿。
可怜的老实媳妇那里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和阿霞暗通。而每次阿霞来家里还对她笑脸相迎,热情的不得了。
慢慢的阿霞不再满足阿杰的小恩小惠。要求阿杰为自己家买摩托车,啊杰毫不犹豫就买了。之后阿霞又让买一辆农用三轮车。阿杰都为之满足。而阿霞的丈夫也为此觉得蹊跷,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收入,而妻子在家却买了东西。问起原因,妻子也总是谎称自己生活节检。把丈夫挣的钱都攒起来了,才买了车子之类的物件。
然而时间长了,外面人不免传起了俩人的绯闻。阿霞丈夫也是生气,回家责问,啊阿霞开始不承认,在丈夫一再逼问下,阿霞便对丈夫讲述了自己的行为,说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想过好日子。自己对阿杰并没有动真感情。丈夫听后,沉默了。想到妻子也没少了啥,还给家里添置了值钱的东西。也就不再说什么,于是就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任由妻子和阿杰的往来。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阿霞从啊杰那里捞到了不少的好处,还盖上了新房。而阿杰自家却还住着以前的旧房子。于是就有亲朋好友劝说阿杰,你把钱都给人家花了,你自己不留余地。以后会后悔莫及。而此时的阿杰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和亲戚们有了隔阂。
在阿杰的心里,阿霞对他是有感情的,认为阿霞爱他,他为她花钱也是理所当然。
有一次。阿杰从外地回来,没有回自己的家,却直接去到了阿霞的家里。由于已经是晚上,阿霞事先也不知道阿杰会去找她,便早早的锁了大门,阿杰想敲门,又怕惊动了街坊邻居。于是就爬上了墙头,没想到一不留神从墙头摔了下去,小腿骨折了。
这下麻烦来了,阿霞的婆婆发现了,不明究竟的老太太便破口大骂,于是招来了许多看热闹的。此时的阿霞也不顾惜日的情面,张嘴就说阿杰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趁着她家男人不在家,想对她图谋不轨。还说要找村干部评理。
面对惜日情人的翻脸,此时的阿杰百口莫辩,又羞又恼!最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把阿杰送到了医院,住院期间,阿杰媳妇跑前跑后的侍候着,一句怨言都没有。
而阿霞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此时的阿杰才明白过来,以前亲朋好友的劝告是真的,阿霞对自己哪有一点感情,她和自己的种种过往,全都是图自己的钱。自己却痴心妄想的以为,找到了真爱!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已然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经过了这件事情后,阿杰便把心收了回来。此后阿霞再次去找阿杰,阿杰对她也开始输远。所性也把自家老房拆掉,盖上了二层小楼。在当时的农村,可说是很体面的事情。
之后,阿霞又无数次的找阿杰,并说自己当时只是没办法,其实自己是很爱他的。男人也许天生就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经不起阿霞的甜言蜜语,阿杰又偷偷地和阿霞好上了。
在这期间,阿霞也从阿杰这里得到了许多好处。
而事情往往都有始料未及的时候,几年之后,阿杰突发脑瘀血,住进了医院。虽及时治疗,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于是,外面的工程也干不了了。
回到家以后,再也挣不了钱了。于是阿霞就再也不去找他了。连看也不看他一回。反观自己的媳妇,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阿杰的心中百感交集。
惜日情人的甜言蜜语,所谓的情情爱爱。原来只是为了自己的钱,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懊悔不已。这么多年,自己把大把的钱花在了别人身上,而自己,除了前几年盖起来的小楼,其他却所剩无几。
两个女儿长大了,自己没能为她们留下什么,女儿出嫁了,以后还得用女儿们赡养。年轻时,不喜欢自己的媳妇,而现在还得用媳妇照顾。自己所做的一切,真是惭愧不已。
一次次阿霞从门前经过,高傲的像只大公鸡,连看都不看一眼行动不便的他,那不屑一顾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阿杰的心。
一年年,时光流逝,阿杰的心中早已追悔莫及,神情也越来越呆滞,行动越来越迟缓。然而,老实巴交的媳妇从未嫌弃过他,每天都无微不致的照顾着他。
而阿杰在享受到媳妇照顾的同时,心里只有对媳妇深深的愧疚!
古话说,丑妻近地家中宝,阿杰这一生也捡了个宝,此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