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连载小说 4 对话哈巴）

第4章 对话哈巴

图片发自App

有关灵魂附体事，我难免小题大做了，毕竟脑子里清晰出现别人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在权当做了个梦，也就过去了。

之所以大惊小怪，关键可能是我好多年没有做过梦了。相信但凡放弃过自己梦想的人，应该多少可以理解我的小题大做吧。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在猪圈大快朵颐的一头猪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说“哥们，别吃了，再吃离死不远了”，然后再绘声绘色地给它讲些丛林野猪的潇洒生活，估计这头猪也会像我之前那样惊慌失措。

与哈巴神交的那天，一开始脑子确实有些炸裂，慌忙发了个“Help” (还好不是SOS)。后来赶忙喝了三两酒，反倒清醒了些。肩负艰巨而又光荣使命的哈巴找上我，我真没觉得有多荣幸。毕竟是好几千年后的事，那时我早已是一颗尘埃了。即便这件事发生在现时，抑或阴差阳错地和我扯上些关系，但这般逆天战神的事我是万万不敢做，也做不来的。

当时我就对哈巴直抒胸臆，说它找错人了，我只是一心安稳过小日子的人，如此神圣的火种传给我简直暴殄天物，并一再求放过。

哈巴当时就急了，“你以为我不后悔，谁让你特么有事没事把‘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做微信签名来着？！”

“我开始以为找到好苗子了，结果进来一看，卧槽！脑子里一团团浆糊，真真敷了我一脸，害我差点瞎了明目。”哈巴一脸鄙夷，“你啊——要逻辑没逻辑，要才华没才华，要名气没名气……你知道这会增加我多少工作难度吗——我之前找的都是名士大家，像你这般如何才能达到他们的吸粉程度呀，简直了……”

我一脸惭愧地打断，小心翼翼问道：“您具体是怎么给我播种的呀，是直接把您高深、超前的思想复制粘贴给我吗？还是把我变成您伟大播种事业的傀儡呢？”哈巴用眼白部分望着我，我无视道，“不过您老人家可能还不大熟悉地球的情况，尤其是我们国家的国情……我小命不保不要紧，万一这个号被封了，也算是您伟大事业的一个小小挫折呀……”

“你住口吧！”哈巴的眼白不断变大，“我之前真是对牛弹琴，真是浪费老夫的口水了。”（我心里纳闷：我比你早出生好几千年呢，怎么好意思自称老夫呢）

白着的眼略微露出瞳孔后，哈巴口气稍微缓和了些：“我比你多活了好几千年，自称老夫不过份吧。何况我在地球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上千年了，也算是地球的老土著。”

“和你说话的是我的精神游体，我又不是寄生虫，不需要吸取你的养分。我虽能读取你的记忆、操控你的思维，但是……”

看到哈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恭敬道，“你老继续……”

“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像老夫这样，之前我也试过把自己的思想直接粘贴给宿主，结果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不少还自杀了。”

“哎，步子迈大了……成事不易啊！我只好另辟蹊径，经过充分调研论证，我便尝试着把一些微微超前的思想粘贴给宿主，希望能够借此打乱时空、改写历史，结果……”

“结果如何？”我也一脸疑问。

“哎，真害苦了那些思想超前却不被理解的人。比如布鲁诺被活活烧死，墨子被视为与禽兽何异……老夫无意或过失制造的孽债确实多了一些啊。”哈巴说完做了一个阿门的手势。

哈巴背身凝神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小子也算傻人有傻福，没在老夫事业初期遇上我，不然多半也会遭殃。现在你大可放心，经过无数次‘摸着石头过河’，我已找到了传播火种唯一正确的途径。”

“并不像你担心的那样，我的播种事业并非要让人天生反骨，而是要让他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并且是要让大多数的人都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