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读《法力》十

那天晚上，奥利帮着南希准备冷餐。冰箱里有博克斯太太做好的一只熟鸡和果冻沙拉，周六南希做了一个天使蛋糕，可以搭配草莓。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廊的桌子上，这里有黄昏的丝丝清凉。在主菜和甜点的间隙间，奥利端着盘子和沙拉碟送回到厨房。

他忽然说：“我在想是否有人给她带些吃的或者其他什么。比如一只鸡或草莓？”

南希正在把品相最好的草莓泡在果糖里，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说什么？”

“那个女孩，泰莎。”

“哦，”南希答道。“她自己养鸡，想吃的时候就宰一只，她要是自己种一片草莓，我也觉得不稀奇，乡下人都是这样的。”

在回家路上，她那懊悔的大爆发已经起了作用，后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我知道她不是个怪人。”奥利说。“她觉得自己是个怪胎吗？”

“当然不会。”

“她对自己非常满意，她有双神奇的眼睛。”

南希冲威尔夫喊道，问他愿不愿意弹钢琴，因为她得需要很长时间准备甜点。

“我得打发奶油，这种季节，好像得打到天荒地老。

威尔夫说他们可以等等，他现在累了。

然而当后来天色渐暗，晚餐结束后，威尔夫又去弹琴了。南希的父亲没去参加教堂晚间礼拜，他认为这要求太过分了，但是他不能允许礼拜日玩任何形式的纸牌和棋牌游戏。威尔夫弹琴的时候，他又浏览了一遍他的邮报。

南希坐在门廊的台阶上，刻意避开父亲的视线，她在抽烟，不希望被父亲闻到。

“当我结婚了——”她对倚着栏杆的奥利说，“当我结婚了，我想什么时候抽就什么时候抽。”

他笑了，接着说，“噢噢，这是个结婚的好理由？”

威尔夫正在弹莫扎特《G大调第13号小夜曲》。

“他人很好。”奥利说。“他有双好手，但是姑娘们总说他的手冰凉。”

当然，他不心里想的不是威尔夫或者南希，以及他们的婚姻。

他在想泰莎，想她的古怪以及泰然自若。他在想，如此漫长而炎热的夏夜里，在野玫瑰小路的尽头，泰莎在做什么呢？她还有访客，还在忙着解决别人生活里的难题吗？她有没有出去坐在秋千上来回摇荡着，孤单一人，只有徐徐升高的月亮相伴？

不就一会儿，他就会发现，从井里抽水浇灌她的西红柿以及其他植物，或者给豆荚和马铃薯培土，她就是这样在忙碌中度过夏夜的。如果他想找机会和她说话，当然这是最好的时机。

在那段时间里，各种婚礼准备的事务让南希忙得不可开交，她没工夫想泰莎，也没工夫想起奥利，除了几次她提起每次需要他的时候，总不见他的影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