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日记 鼠疫篇 (the wrong end of a telescope) 4.4-4.6

本想将每篇的标题放在题目上,结果就被禁了,只能重新发。

这里是我的留学日记 鼠疫篇,我对这一系列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我向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所以这一系列并无娱乐或参考价值,我想用来做我的“whether one can become a saint without God”(如何成为圣人)的灵性历练,这一提议内容并不会带有浓重的宗教色彩,仅仅是通过我,一个生活在宗教背景浓厚,且“患有鼠疫”的现代人视角写的。

4. 4. 2021 事物本身 篇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在这种平台上写私人的事情,在写这篇的时候,我删了一篇之前起稿有关自己在学术上的挣扎,我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日记都在写我自己,写我的抱怨,忧愁,痛苦。这种事情Simone Weil是绝对不会做(有关 Simone Weil 的看法也会在这篇日记里写),我的动机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所以在我开始动笔抱怨之前,我想将自己大致的目的写清楚。

无论是Weil, Camus, 还是Dr. Kemp,这些哲学家都鼓励我去看见,看见事物本身(things in themselves),不将事物看成 仅是为己所用的工具,或者是将具体事物看成某范畴/分类,将它们抽象化(abstracted)。

这也是《鼠疫》中塔鲁(Tarrou) 所宣称能抗争我们心中的现代鼠疫唯一武器。虽然我的心理学兼医学室友elizabeth说看见事物本身(seeing things in themselves) 是不合科学的,因为我们看一件事情都是通过我们先前所建立的知识体系还有所收到的文化背景的角度看。当然,像康德(Kant)的哲学家也不认同这一点,因为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也是通过我们的categorical understanding,也就是通过心灵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才能认识到世界,而物自体,物体本身(Thing-in-itself)是人永远无法知道的。

但是我并不认为Weil 在"The right Use of School" 所提出的训练我们的注意力(Attention)来看见事物本身应该被全全放弃。相反,在我的智识学习生涯里,为了效率,我太容易错看作者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学习的时候仍然像一个小时侯,看到电视剧的人会问父母,这个是好人还是坏人。非黑即白,但是很多时候,好的作者并没有想要说事物对错,而是在试图客观描述这一事物;有时作者在分析一件事情的对错,而我们却将它作为这件事情的本质。

看到事物本身是一种智识上美德(Intellecutal charity)。我认为是它认识世界的最重要的美德之一。教授推荐我们看,科幻电影《降临》(Arrival), 里面讲到的,梵文的"战争"一词,被一个学者翻译成争论(argument),而另一个学者翻译成, "想要更多的牛“ ("desire for more cows")。我不觉得这是用美好的词汇包装扭曲它真实的意思,因为还有更多的翻译和理解可以把这一次翻译的更奉承,更让对方感到舒服。我觉得这是一个诚实的翻译也是看到事物本身的翻译。这也让我想起加缪写过一部现代悲剧,叫误解("Misunderstanding")。误解,也就是人与人之间无法建立最基本的亲密关系,无法做到最基本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听见对方的声音,理解对方的意思,才是导致我们生活中的悲剧。

所以我希望通过这一文集,最具体地将我所看到的世界还有自己写下来,“从望远镜错误的一端”看世界。

4. 5. 2021 

智识是不是真的和信仰不兼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那份从神而来的信心,我没有被“重生”。所以无论学什么,无论辩护什么,无论是智识还是神通过智识如何托着我,扶持着我现在在信仰生活坚持下去,我只知道我没有大家所拥有的信仰。我没有信心所给我的确信。

如果信心是持有绝对的真理,对神一定程度上有着的绝对认识,我不能安心的接受绝对的真理,因为我不知道圣灵的工作,我只知道人对真理的理解不完全,甚至很有限,同时还可能导致人们认为自己有真理,导致排外,并且看不到别的立场对我所认为的绝对真理的疑惑和所看到的缺陷。我不知道那种来自圣灵对这些真理确信是怎样的一种确信。确信什么?我想知道确信的内容,如果真的细问确信的内容会是一致的吗?真的在理解上是没有任何出入,和我们现实经验和道德感受没有任何出入吗,绝对的吗,难道真理不应该心智一致吗?

这种确信真的和智识有关系吗?很多时候我觉得就像叔本华所说的,一个好人不知道她美善品格的来源,就将这一来源放在看似最合适合理的教义(dogmas)上来作为他是好人的解释。我们是不是在用智识妄图解释信心所给予我们的奥秘?如果是这样,那我对广义以及基督教的狭义真理的寻找是不是可以被允许?因为信心和智识毫无关系。

有谁能听见我,我又能听见谁?我所患的鼠疫就像致死的疾病,备受唾弃。

《重负与神恩》(Gravity and Grace)篇

4. 3/4/5/6. 2021

《重负与神恩》是一本Simone Weil (西蒙娜·韦伊) 的私人灵修日记,为的是操练自己的灵性。她从来没有打算将这本日记出版,在临终前将这本日记交给她的一位天主教朋友任她/他处理,这位朋友就将日记整理出版了。韦伊是我很尊敬的一位哲学家,她是现代社会的圣人,是一位基督教神秘主义者,是一位"外来者"。在这两本书出版之前,没有人认为她会探讨如此深刻的宗教哲学。她从没有想过受洗,因为她也不认为神呼召她受洗,并且她认为在接受特定一个宗教的同时,会将不同宗教 或非宗教的人排除在外。这不是说她反对那些受洗了进入教会的人,只是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呼召。(这些介绍都可以在《Waiting for God》序言里读到。)

读Weil的《负重与神恩》(Gravity and Grace)是一个很锻炼我的灵性和智识历练。很多时候她说的内容非常的激进,不能完全把这些当作比喻手法,并且需要我们在解读上给予她更多耐心和合理解释。但是有时候又让我觉得weil的一小部分内容和较传统教会教的很像。我的理解有限,而且这些文章仅是帮自己梳理自己的思路。无法做到专业学者对weil的理解,请多包容。

不知是我所处的文化不同,Weil作为基督教神秘主义者似乎强调的不是主动的寻找神的面,抗议神的沉默和世上不公,而是强调被动的忍受空白("To accept the void"),倒空自己以及想象力(Imagination),来等候神的工作和充满,在她眼中神永远都是那个主动的。道德还有物理需求的源头不出于我们自身,而是来自外部。如果我们不将自己的吸收光的感官(faculty)呵护好,大部分做的错事都是因为我们无法吸收光。 她认为还人唯一的自由就是选择将神所给予我们能说"I"(我)的能力放弃。是不是这意味weil认为做任何的事,如果没有恩宠(force of grace)的介入,我们的行为和动机只能在重力(gravity)之内?Weil对我们所谓的自由选择是否与叔本华的宿命论有所相似?

给自己的七零八碎问题:Weil对life-affirmation (肯定生命)的立场是什么?Is gravity necessary bad? paradox. Can I love and what is love? Taking the leap or holding the tension?Freewill and Sin? 在In Our time: Philosophy, 的第12:40 分: Using force and violence are always wrong. why affirm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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