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过客——第15章 耳钉事件

在当班长的那些年里,除了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外,我一直没有放松自己的学习,于2001年9月顺利考取全国质量工程师职业资格证,那时,我天真的以为,自己有了含金量颇高的红本本,仿佛拿到了通向理想之路的钥匙。直到一次去应聘一个质量工程师的职位,我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张纸,根本没什么用,有用的是后面的关系。

那时体系室招聘一名质量工程师,任职资格中明确要求一条:有质量工程师资格证。我感觉自己硬件条件很合适,高高兴兴地填表去参加应聘,结果一个没有质量工程师证的、生产车间管图纸的被应聘上了。后来听说人家后面有人,我除了自认倒霉别无他法。

常言道一朝君子一朝臣,企业里也是这样,每换一个领导就会变着花样把机构给变一变,说白了就是想换上自己喜欢或信任的人。

当时,个人买断工龄的政策依然有效,计量中心的大庆因待遇低不受重视毅然买断,而小华因老公远在苏州长期聚少离多也买断离职,这样一来,计量中心的工程师岗位成了空缺,紧接着,张科长调来检验接替刘科长的职位,按惯例,张科长后面肯定会有所动作,我利用一次合适的机会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想再当班长,想从事技术工作。几个月后,我在张科长新一轮的机构调整中顺利转岗计量工程师,由鑫鑫接替我的班长之职,从此,我和计量技术结下不解之缘。

公公生前曾一再要求和我们换房,想把他们的三室一厅房子换给我们住,让心心可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我们一直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公公去世满一百天时,婆婆准备回陕西老家住一段日子,换个环境、换个心情,走之前,婆婆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换房是你爸生前的愿望之一,我现在剩一个人,没必要住那么大的房子,趁回老家这段时间,把家里的东西搬一搬,倒饬倒饬,等我回来就直接住你们小房子。”

按公公婆婆的意思,我们就开始收拾房间,把需要的东西搬到我们的小房子,把大房子腾空,买来装修材料:水泥、沙子、瓷砖、木芯板、木方子、油漆、乳胶漆、水管、电线、插座、开关等等一应俱全,接着请来装修的水电师傅、泥瓦师傅、木工师傅开始装修,从布置水电线路到安装插座开关,从换铝合金窗户到厨柜改造,从铺地板砖到粉刷乳胶漆,从定做家具到刷油漆,从买家电、买沙发和餐桌餐椅,到安装太阳能等等,整整历时3个月,一个装修一新的家呈现在我们眼前。

正好六月份心心小学毕业,刚装修好的新家还有一些气味,单位里正赶上需要派人去上海技术服务,为期一个月,几件事情凑到一起为我们创造了绝好的机会,我和大健带着心心,一家三口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到了上海,我们一起游遍各大著名景点,东方明珠电视塔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塔高468米,门票100元,我嫌票贵主动放弃,由大健带着心心上去,俯瞰整个大上海。

门票价格不菲的海洋水族馆有着世界上最长的海底隧道,美人鱼表演、海豚表演、神秘的海洋生物让我们大开眼界;上海外滩人山人海,夜幕下建筑群上耀眼璀璨的霓虹令人流连忘返;南京路步行街上各色名店、美食让人眼花缭乱;豫园、个园、猗园各式古园林,集厅堂廊亭山水于一体,如置身仙境,令人心旷神怡。

上海去苏州特别方便,当时火车票只需11元,于是,我们乘火车去了苏州,古色古香的园林,琳琅满目的小店,漫步苏州,观看小桥流水人家的日常起居很是惬意。

过去说,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在我看来,是有钱人的天堂,出去玩一天随便就是大几百甚至上千的开销,小笼包一屉三个六块钱,乒乓球般大小,只能品尝一下,岂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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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上初中了,小学基础一般的她,初一上学期表现还不错,各科成绩保持在中上水平,下学期新开的物理,她学起来特别费劲,总是在及格的边缘徘徊,稍一放松就会不及格。

想自己帮她补习,又怕弄不好反而耽误了她,经过和她商量,她同意也愿意找物理老师补课,补课果然有效果,她的物理成绩至少能保持在中等水平,一学年下来,我没想太多,只希望能照这样坚持下去,可谁曾想到初二那一年,她和几个女同学整天到处跑着玩,对学习似乎越来越不上心,慢慢地也有些爱打扮起来。

其实,我原不是个封建落伍的人,本来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只要不过分我当然不反对。无意中她和我聊天的时候曾说到某某同学打了耳洞,当时我还提醒她:你们还是学生,不适合打耳洞,你可不能学她。没隔两天,她在照镜子的时候,突然间我瞅见她耳朵上亮亮的东西,是耳钉,我顿时恼火起来,厉声训斥她:

“给你说了不能打耳洞,你还是打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谁叫你打的?”

女儿丝毫没认识到自己有错,居然和我对着吼:“别人能打为什么我不能打?我就打了怎么着?”

“别人不是我的孩子,我管不着,你是我的孩子,我就有责任,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我不要你管”

“那你就给我滚,滚出去别回来。”话一出口已收不回来,女儿拿着书包就走了,我和大健都以为她上学去了,没太在意。

下午放学时间,女儿没回来,大健有点担心,说要不要出去找找,我恨恨地说:“找什么找,这样不听话的女儿找她有什么用,要找你去找,我不去。”

晚上八点多仍未回来,大健就出去找,九点多奶奶和外婆听说孩子离家出走,让我们赶快出去找,还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我这才着急起来,急忙问老师、问同学,没有一点音讯,我想她一定在某个我们并不知道的同学家里。一直到早上五点钟,大健单位的领导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派出所一趟。

我们急匆匆来到派出所,原来,派出所找琪琪了解情况,发现琪琪家里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就都叫到了派出所,而我女儿就是其中一个女孩子。我和大健迅速把女儿带回家,让她洗澡,带她去吃饭,我没敢再教训她,忍着心中的怒气,轻声问她:“昨天晚上吃饭没有,洗澡没有?”

她说:“没吃饭,没洗澡。”

我说:“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好,饿了没人管你饭吃,澡也没地方洗。只有父母才是真正关心、爱你的人。”

自那以后,女儿再也没戴过耳钉,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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