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生死 一生敞亮

2021年8月8日  星期日

    昨天看了“十三邀”《一种彼岸的关怀|十三邀×钱理群》，听了一个小时的采访记录，忽然有很多词语聚拢而来，气氛、情绪、危机、思想、关怀、真实、兼容、敞开、童心……

    片子的采编很特别，不是从他个人本身，而是从她的夫人崔可忻在社区新年联欢会上的演唱视频片段作为开头——一周前他的夫人得知自己罹患晚期癌症，她拒绝住院，拒绝一切延长生命的治疗手段，决定要在社区的春节联欢会上登台演唱。2019年1月28日，吃了止疼药之后，82岁的崔可忻穿上一袭白裙走上舞台，深情演唱，郑重告别。台下钱老坐在第一排为她录像。7个月后，2019年8月4日，崔可忻去世。

  夫人去世一年之后，这个节目组到他们居住的养老院里采访，钱老首先介绍了她夫人的房间，房间里一切保持了夫人健在时的场景，有她从幼儿、少年、青年、中年的照片，有他们的结婚照，合唱团的合影，自己安排的遗像，钱老开心地介绍，“她的一切都没有动，她喜欢娃娃，一大堆的娃娃，到处都是娃娃”“到全世界各地旅游都买娃娃”，她的床头依然放着一个她喜欢的娃娃……

  对于生死，他们的认知是如此一致，我在你就在，我活着你就永远活着。

  钱老说他与夫人经常谈论生死，夫人得知罹患晚期癌症之后，和他一起把自己身后的一切事物都安排妥当，在准备的过程中两人没有流一滴眼泪；在2018年他得知自己也患上了癌症，心中就计划着努力再活五年，把自己想要写的东西都完成，就可以安心告别。

钱老的人生经历坎坷，命运曲折，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努力把“把苦难转化为精神资源”，不论在贵州的小县城，还是在北大的学习与教学，对于自己、对于学生、对于教育、对于经历，都饱含着这无限的认同、理解，但同时不放弃对于“彼岸”的关怀，不论在什么场景，和谁在一起，满脸微笑，满眼含笑，没有高大的言语，没有精辟的阐述，但充满敏感而细腻的人生体验，那份豁达的生死观、生命感听来萦绕于怀，感动于心。

祝福这位笑对生死、一生敞亮的邻家老爷爷，余生心愿皆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