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半|琅琊榜同人

*主琰副琰殊,影视衍生

*时间线定在榜一与榜二之间,琰皇暮年,三世同堂。

*萧歆为榜二皇帝之名。萧平章年长萧平旌八岁。

*结尾诗词引用左河水的《中秋》


又是一年月夕之际,宫里自然是早早就开始了宴饮欢聚的准备。萧歆连夜处理完了案上的要紧政务,方才抽空拟定了宴客名单,又仔细过了一遍送去各宗室的例礼清单。虽说他现已为太子,当以为父皇分忧政务为重,但又因尚未娶亲,迎客送礼这等“杂事”又总不能让母妃烦扰,只好自己挤出时间一一捋顺。

今年长林府新添了次子,整个长林府上上下下欢喜热闹的——长子平章天天闹着奶娘抱着弟弟平旌出门上街,这里买一只拨浪鼓,那里买一只布老虎,恨不得把整条街的小玩意儿全给包了,尽数捧给那在襁褓中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弟弟。长林夫妇边笑边数落他现在就这个阵仗,以后怕不是要把弟弟给宠坏了。府里侍婢、长林军中常来府里的将领,也被长子的举动壮了胆,一有空就跟平旌逗趣,闹得奶娘周围时时都是人,除了小平旌入睡之外都没个消停。

年中北境边防得到进一步整治,朝廷清明,民生安乐,无天灾,无人祸,实为安康喜乐之年。萧景琰憩在养居殿里,盘算着长林府的根基日渐稳当,这江山也是时候交予太子了。而自己也该弥补弥补壮年时因忙于朝政而疏忽的皇后,与其一同颐养天年了。


中秋晚宴,长林府和各宗室悉数到场,一番礼数寒暄落座后,歌舞果食陆续呈上,开宴。席间饮宴虽丰盛,但毫不奢华,自是因为安排中秋家宴的萧歆自小受萧景琰教导,承其习性,宴饮欢乐都点到为止,力排奢靡之风。阶下长林府席位,长子平章知晓虽是家宴,但在君王面前仍不可失礼,只好时不时瞟一眼母亲怀里的弟弟,以压抑自己想要抱着弟弟给弟弟摇拨浪鼓的小心思。

萧皇后与坐在近处的萧歆交谈,说他的庭生哥哥孩子都两个了,他却别说膝下无子,就连个太子妃也还未立。昨儿个吏部尚书的女儿进宫请安,那姑娘礼数周全又机灵懂事,要是有这么个儿媳妇,她也能宽心了。一旁的萧景琰避开了儿子投过来的求救目光,顺着萧皇后的话轻轻颔首。如果非要说当下还有什么让他挂心的,也就是儿子的亲事了。

萧歆见得不到父皇的解围,便只好边应承着边给自己的母妃夹菜。萧景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到阶下长林府席位萧平章那求而不得的眼神,心中一笑,拂去了歌舞,跟席间众人说道:“中秋夜与众宗亲齐聚,朕心甚喜,今年民生平顺,边塞无患,朕心甚慰。幸喜有卿,国泰民安。今夜既是家宴,众卿不必拘礼,即可畅聊家国。朕今日有些乏了,就不与众卿欢饮至尽了。”

说罢,萧景琰起身,婉拒了萧皇后随之离席作陪的请愿,离席回了养居殿。萧平章见此,偷偷地往母亲身旁挪了挪,凑近小平旌,从怀里掏出了拨浪鼓,被母亲嗔道:“你呀……!”


萧景琰坐在榻上,命人上了笔墨纸砚,又摒去了左右。他并非爱好文墨之人,戎马半生,即便是登上皇位,心里装的更多的还是边境安防。只是这人越往高处走,便觉得越孤寒,常年居于至尊之位的他,只能将胸中那些无法向他人倾诉的思绪,落于纸上,聊以慰藉。

可终归他不是善文者,写了几句都觉得不甚满意,转念,命人上酒。边磨墨边小酌,心底里翻滚着前尘往事,故人音容笑貌尽数映入眼帘。

他想起二十出头的那几年,被父皇冷落、被同袍欺压、孤身奋战沙场,纵是回到京城,也甚少入宫。他总是呆在靖王府后院竹林的一个角落,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坐在那里,谁也不让打扰。时间久了,府里的人都觉得奇怪,以为自家王爷遇着什么事儿了,便怂恿最亲近靖王的列战英去一探究竟。

可当列战英某次在远处偷偷窥视到他家王爷似乎在一堆石头上倒水、石头前还放着个木匣子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跟府里上下交代:只要殿下在后院竹林,就绝对不能去打搅他,除非是紧急军报——但那也要远远地通报,不准靠上前。众人追问他到底都看见了些什么,列战英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除了“别问了,就是这样”以外,什么也不愿说。众人见状,只好听令散去。

那是某个人的衣冠冢——列战英当下心头一紧,心说这可千万别被外人发现了,不然被追究起来,恐怕全府上下性命难保。他不是不能理解靖王殿下这么做的原因,相反,他太了解了,所以他决定誓死替靖王守住这个秘密,并且打算当靖王每每前去竹林时,他都在远处暗暗地跟着看着,防止其他人误入后院,戳破这个秘密。

他这么一跟,就跟了十二年。起初的几年,他总是很频繁地看见靖王殿下出没在竹林旁,有时候会对着石头自言自语地说笑,但更多时候只是沉默,自己一杯石头一杯地灌酒。到后来,靖王出征多了,常年驻扎在边境,回京的机会越来越少,回靖王府的次数也连带少了,他也就渐渐不再跟在靖王身后替他守着周围了。


萧景琰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不尽想起当年自己在后院给林殊立的衣冠冢,又再联想到后来的夺嫡之战,觉得又是愤慨又是好笑又是悲凉。小殊明明没死,骗我这么多年眼泪。后来回来了,又把我往死里骗,再后来,还是骗我。

骗我有这么好玩吗?有情有义,没脑子?这人怎么能这样。

萧景琰一身酒气氤氲,提笔在纸上一通写,也看不清自己写了些什么。双眸迷蒙中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还是那么年轻,那么飞扬。

“欸我说,你这头水牛什么时候变成不喝水只喝酒了啊?还有,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萧景琰听到来人提问,轻蔑一笑,又抬头灌了一杯,道:“你管我写什么。”

“嚯、当了皇帝,就不许我说你两句了?”来人佯装生气道。

“少贫。”萧景琰一把戳穿来人的佯装,笑道:“中秋节,想家了?知道回来看我了?”

来人嘿嘿一笑:“是呀,我还想着和你去挂灯笼、放河灯呢。”

萧景琰扔下笔,盯着来人有些不满地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让你踩在背上托你上去挂灯笼,我的腰还不得被你踩断。”随即又撇了撇嘴,“真羡慕你,一直这么年轻。”

“我还羡慕你儿孙满堂呢。”来人打趣道,“你过来,我帮你弄一个,然后咱俩挂灯笼去。”

萧景琰半开半阖的双眼里装了一个两个三个小人儿,他渐渐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听不清来人的言语。他好像隐约间听见来人唤他的名字,对他说,他开创的这大好山河他都一直在天上看着呢,他没有食言。对他说,他不是故意骗他的,就算是故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伤心了。

萧景琰看着来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远,微红的双眼在酒意的沉浸中慢慢合上,桌上的毛笔也滚落到了地板。


翌日拂晓,萧景琰在榻上醒来,一身墨迹酒气。两只酒壶倾倒在桌上,砚台被打翻个底朝天,砚底全是酒渍。他强忍宿醉的头痛,在墨迹斑斑的纸上定睛辨认,试图回想起昨夜的经历。

他举起砚下压着的那张纸,只见在条条墨迹下写有一句:

一轮穿桂香空照,万里离人诉断肠。



【后记】

请叫我年更博主【划掉】剧播三周年冒死摸一个琰。

感觉写得不好,视点不一群像苦手,本想着以乐写悲的晚宴铺垫写得疲软无力,后半段也写不出他的半分好。自己似乎是丧失了一些东西,可能找不回来了。但是还是很喜欢他,还是想把他的一生尽数写下。

也不知道是虐我琰还是虐我了,在写的过程中都想哭了。一直不敢想小殊再一次走了之后景琰独自一人的时候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他位于权力的巅峰,是那么地孤独,没有人可以倾诉。脑补他在那十二年里给小殊立了衣冠冢,其实也只是一堆石头,因为不能被人发现。当他打了胜仗或受了闷气的时候,就会买上几坛好酒往冢上倒,喝醉了便自言自语地说上一整宿。这篇写他暮年晚宴回到房里独自一人饮酒怀人,错把砚台当成了衣冠冢,浇了一砚的酒。这大好江山清明朝政,独有他一人,悲欢无人可语。唉,好想哭。

其实很久没有吸琰了,今天午觉醒来想起是剧播三周年,就打开视频草草从头到尾看了几场名片段。然后发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敬慕他,在这漫漫长夜里他的光芒显得愈发地亮。

这个人啊,真是可望而不可及。

我真的好喜欢他【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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