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45．徒劳无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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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遮天手伊言堂叮嘱两个属下：“切记不可进入八卦湖里去寻，也不要去凝望探视那坑底。不然，只怕会有古怪事情发生，使我们有失恰当应对，出现不测之事。我们自定方位、范围，只在离岸五十步内寻，留心湖中动静就是了。都找仔细点，行动吧。”那程左执使与李右执使应一声“得令”，便分头去了。

三个人围绕八卦湖拉开了距离，从远到近往八卦湖的边上搜寻郑义的踪迹。他们各显神通，一边一步一个脚印地搜寻着，一边耳听着六路，眼观着八方。可是，直到日挂南天，程、李二人把自己搜索范围用棍棒把草木扫成了平地，把坑洞逼出了虫兽，而对要搜寻的目标还一无所获。他们正心焦时，忽闻总管密音传耳召唤，便急忙与总管会合。两人颓丧地见了总管，汇报了情况，遮天手伊言堂仰天一声叹息：

“此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命数有定，天意使然，人力……”

他本想说“岂可夺，我日月教大业恐将寄望侥幸”时，心中忽然生出沮丧之情，转而一想：“下属面前，当令者岂可妄发牢骚。动摇军心，其罪非轻。”于是他便话头一转，似自说自话又道此言：

“但是，还有人定胜天之语。其实事在人为，只要众志成城，矢志不渝，必可使乾坤倒转，扭转乾坤。而那小子也未必如我所忧，他虽气势不凡，但也有不足，他有目空一切之形，必然孤傲不群，应那独木无林之语也。”

妙口玉面郎君、无形刀李说久随遮天手伊言堂左右，见惯的都是他口厉辞严、处变不惊、千军不拔的将帅风度。今日却因找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频频失态，大惊小怪地言语絮叨，便感觉今日之事非同寻常。他们心存疑惑，但是他们的大老爷不说，他们也绝不会去问，也不敢问。

原来二人深知“上司忧不言，属下切莫问，问则必挨训”之理。程、李二人之所以能为日月教左路大总管的左膀右臂，非单武功高强，而且心智过人，对主子善于心领神会。凡事察言观色，一点即明，不点亦通。当时二人为缓解紧张气氛，都古故作坦然之态。无形刀李悦道：

“老爷，泱泱天下，攘攘扰扰，波诡云谲，水事风情，瞬息万千，依一人之力，能顾几何？何况我们教主正修神功，一旦有成，收定天下易于反掌耳。”

妙口郎君程珠也笑道：“是啊！老爷，想我们日月圣教人才济济，朝廷都不能奈何我圣教。单就一个人，五湖四海任他走，累也累死他了，更休说做事情了。”

听到属下的宽慰之言，遮天手镇定下来，恢复了常态。他沉吟着向二人言道：

“你们的话虽有些道理，但为大事者凡事都须有最糟糕的设想，做最万全的预案，方可处变不惊，力转危局。回村，且观那地头蛇薛良豪有无收获。”

程、李二人恭维一声：“属下受教了。”遂紧随遮天手身后返回徐嘉山村。很快，三人回到郑和琪家处。只见院里院外都站满了人，都神色惶恐不安，似待判嫌犯。

赛太岁见三人如飞而来，急迎上前来，向遮天手禀告行动情况：

“大老爷，小的驱动四邻八乡所有村民，在流沙河以南的方圆十余里内，拉网式搜寻，反复三遭，不见郑义踪影，只撞到几来外乡来的道人，都拘在院里。”

遮天手问他道：“坑里、洼里、河里也都搜寻过了？”

赛太岁：“禀告大老爷，这些地方也无一遗漏。连兔子洞里的兔子都被我们的人捅了出来。”

听了赛太岁的汇报，遮天手感觉似在想象之中又觉大失所望。他一言不发，径直走进院里，就见七个道士蹲在屋檐下。那些道士一个个骨瘦如柴，满脸菜色，可怜巴巴。道士们见到遮天手伊言堂来到他面前站定，一副气宇轩昂、凛然生威的神态，俨如王者临前，都更加怕了。他们顿时自惭形秽，一个个抄着手、缩着背尽着力往屋墙上靠，仿佛身子挤进了墙里，他们的世界就安全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