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后的出行

仗着自己已打过两针疫苗,仗着同事说的,全国疫苗注射人数已超过十亿人,2021年,乘坐火车出门了,在我,感觉跟两年前没有多大的不同。

但,还是有不同了。

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播音员温柔地说,由于列车晚点给您带来的不便,请您谅解。候车室的人不多,七八个牌子显示的都是这班车,难道其他的车都检过票了?以往这班K371,太原开往上海的,到达宿州的时间是早晨六点零六分,坐它去南京,比高铁还方便些,下了车去口腔医院,地铁也只要三站路。过去,候车大厅里到处挤压压的,连个座位都没有。几班车一路地挂过去,红色的字体显示着车次、时间和乘车要求。

今早,只有二三十人。二楼的候车大厅顿感空旷起来。

是不是,更多人选择了自驾了呢?

是不是,更多的人选择能不走动就不走动了呢?

还是,更多的人,已经没有了外出的必备条件了呢?

中考结束了,高考也结束了。因为持续了两三年依然没有结束的疫情,曾经的那些人潮涌动,只能偶尔在某些时间段,某些地方,还能偶尔一见。

曾经,我们多么讨厌这种拥挤。仿佛,哪里都是人,哪里都人满为患。

现在,不挤了。

以后,可能也不会多挤了。

我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的位子。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鼾声,听着一位母亲用普通话教育两个年幼的孩子,看着年轻貌美的列车员对着她手里的讲机像背书一样把几句规定台词背完转身离去,优美的身段让男女同款的工作服显得动人了不少。

有一个男人在用手机跟一个女子微信聊天,女方说的每一字,我都听得清晰,周围的人也听得了然。

而女子不是他的老婆。

男子笑着,女子笑着,“一个固镇都相信我”,你不信?

女子说,我信。

男子藏不住地说了一句脏话,随机弥补了一句能在公众场合说的话。

二人的调情全车厢直播,伴随着不远处的男人的鼾声。

坐我对面的戴着绿色口罩的男人侧脸转向过道,望了一眼直播的男人。

我也右转过视线,四十五度角地瞥了他一眼。

一个中年男人了。口罩后面的脸看不见。白色的打皱的T恤,灰色的裤子告诉你它已陈年老旧。唯一还可见一点点的不同的,是左腕的手表,看不清是一块什么表。

他跟对面的女子,谈起两个读书的孩子,谈沱河街的瓜苗,谈小麦。谈他在外地带工干活17年,有7人出事离世。

坐他身边的一位老人说,你那里可要70岁以上的人,我74了,身体蛮好的。

中年男人说,别人不要,有的公司有规定。他要。

其他人都静默着,口罩封住了嘴巴。

生活有时候,在某个地方,突然会拐个小弯;或者,在某个时间节点,让你见识到不一样的烟火。

一出门,就是一个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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