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三楼的窗子面南。

把窗帘扯开一角，杯子盖打开，随手拉过小板凳，坐了下来。

他望向窗外，阳光轻轻地洒了下来，在这冬日，温度刚刚好。西风吹来，拍在脸上，传至耳朵处，已是“呼呼”声；那享受着日光的两床棉被，时不时在晾衣杆上摇曳着。再远处，树上的叶子一下一下地跳着舞——顶部已是光秃秃地了，只剩下枝干；愈往下，叶子越多些，黄的、绿的，交杂着。小黄叶儿跳得厉害，好似并不在意终往何处；有一片打着旋儿落下，悄无声息。这个“自由落体”可真优雅。上方，成群结队的寒鸦转来转去。

若是“开启静音模式”，面前的画面如此和谐。

楼下三轮车哐啷哐啷地穿过小巷道；不远处公路上，轿车“滴滴”地扯着嗓子叫，也似在配合主人的不耐烦。装修房子的刺刺啦啦、铁器落地的清脆“叮当”；偶尔几声母鸡“咯哒咯哒”，大抵是下了蛋后的发泄与骄傲；狗子恶狠狠地”汪汪“着，似在警示陌生人，顺便宣告自己的主权。几位妇人与小贩讨价还价的喧闹，男人扯着嗓子喊着待办事项……

好吵！他皱了皱眉，回过神来。太阳已倾斜了角度，保温杯里的白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凉了。

喧嚣，却也章示着生活中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