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05

      ——献给WAC

      我和她坐了下来，准备吃点什么。有些话我总是说不出口，而现在我才开始思考，和她面对面吃饭是为了什么。她没有太大变化，之前她割了一个双眼皮，现在看起来比较自然。她的神情不是那么懒散了，也许是因为眼睛变得更明亮的缘故。她让我看看菜单，又问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都可以，你点吧，我实在对吃没什么研究。”我笑着说。但我心里是紧张而又烦躁的。后来在等上菜的时候，我也回想了我们过去的一些经历。因为在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过她。我们去了不同的大学。我的大学第一年，过的毫无意义可言。到了第二年，我才知道了怎么把控大学生活的节奏。那段时间我已经养成了一种规律，可以说是按部就班的。总是独行，来去自如，毫无拘束，别人也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影响。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那里很安静。可是后来，不安静的那么一天出现了，同时也是她的出现。不对，不是真正的出现，而是像幽灵那般的出现。她只不过出现在了我的手机里，可是却带来了很多我本来快要忘掉的回忆。一些我和她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又重新在脑海中浮现。你知道，我也不是石头，就算现实如此坚硬，我的心还是软的就像颗柿子。她好像知道这个。当然，手机上聊聊天很好应付。而我只有收到她消息后才会敷衍两句。不过我说的话很平常，几乎感觉不到冷淡，也感觉不到热情。可以这么说，我的有所克制只能表明，她的出现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只不过是因为一些过去而难以割舍。我当然狠不下心来，甚至猜想她也是如此。但那时以我对她的了解，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严重的报复心理。不容小觑。当然，看不到她本人，不能面对面的说话，我担心她的意思并不真诚，而且她也不说什么，只是隔三差五的找你聊天，每次聊的时间很短，因为她那边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有时候是聊到一半，她突然就消失了。过一段时间后，她又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继续聊些别的话题。那时候我并没有上当，只是假装上当而已。我又给她写了一封信，故意写的深奥，写了我周围的环境，写了我的一事无成，总之就是贬低自己，希望能把她赶走。但她还是挺有耐心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我想那封信她并没有全部看完。后来有那么一天，她无缘无故的把我删了。又过去了两个月，她又把我加上，我欣然同意。而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继续和我聊些什么，但我们避免谈论重点，我都不问她为什么把我删了，因为我问了就表明我很在意。她知道我喜欢看书，就和我聊些书的事情。她知道我喜欢写诗，我帮她写了一首诗，听说是老师的作业。我最后还为她写了一篇矫揉造作的作文，也是作业。她似乎在考验我，其实不是，为了提升我自身的优越感，她似乎很崇拜我，总之她一个劲的夸我，那个时候的我真有些飘飘然了。就好像她重新回来是真的。同时也重新回到了我的心里了。但是，我真的飘起来了吗？没有，因为我从来都不主动和她聊些什么，但当我们在手机上聊天的时候，我又表现的不那么反感。说了这么多，菜已经上齐了。但是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嘴里咀嚼着东西，而且是不停的把嘴巴塞满。这样我就可以尽量少说一点。在此期间。我还需要继续梳理一下我的思绪。刚才说到了我飘飘然的状态。其实我的直觉很准确，本来这件事就极不自然，只能静观其变。果然，五月二十号那天，我清楚的记得她在朋友圈发个动态。她郑重的宣布自己名花有主，而且图片的内容并不矜持，甚至连酒店开房间画面都发了出来。如果是你，你也会想办法有个回应才行。我发了一张我在图书馆看书的图片，滤镜是淡蓝色的，衬托出周围的孤寂。同时也配了一句话。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意思就是，我坚守了自己孤独和自由，我的领地不可侵犯，她的动态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当她沉浸在那段六月之后美好的时光里时，我坚持干着自己的事情。我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隐形人，不发表我的动态，不阐述我的孤独。也同样在静观其变的状态里，看看她会有什么把戏。可能你会想，或许是我错过了最佳时机。但事实却不是，这只不过是她最喜欢的一种报复行为而已。莎士比亚说过，如果爱情中存在一些无关爱情的算计，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天真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再有，因为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爱情的范围，那是一种爱情的变质，标志着爱情结束的最后阶段。我们的过去也已经化为乌有。可能是她迷恋在报复的情绪中，完全考虑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不知不觉中，她亲手杀死了爱情，我想最后受害更深的应该不是我。所以，你看，这就是爱情，就像一头猛兽，如果你的真的卷了进去，这头不好驯服的猛兽，有时会很容易就把你撕碎，然后丢弃。她第二次无缘无故把我删除，而我也不想对她阐述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模糊的，故意不真切，如果她想知道一些我真实的明确，她就不应该在心中埋下许多算计。我说她报复心理严重，绝对不是这么一两件小事就可以决定的。因为在这之前，她一直在网上跟踪我，想知道我的动态，我的生活。我只不过有空在软件上唱唱歌而已。她通过私信给我发了消息。而且账号并不是她本人，好像是一个男的。那个私信的大致意思是，那个人让我放弃她吧，他和她已经相爱一年了。我当时就想，你爱就你爱吧，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个信息。后来我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是她自己搞的一个小把戏而已。我觉得她也可以做个布娃娃用针扎了，但我还得对她说，宝贝，可是这个布娃娃一点也不像我。“你不是很饿？”她问我。我紧张的点了点头。她问了我现在的工作情况，我说我只不过是无业游民一个。首先我没有很高的文凭，其次，我也不是靓仔，最后我并没有多少钱，穷光蛋一个。我想我应该让她知道，她一直报复的这个对象有多么落魄。可能我这么说了之后，她在我脑袋上臆想的光管可能会黯然失色。我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谁让我这么敏感。但话说到此，她的动机也不可能只有报复那么简单。我承认我们之前那段美好的回忆，绝大多数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后来，因为这种精神上的恋爱过于不切实际。有那么一天，我清楚的记得，她和一个男生从我面前经过。而她装作没有看到我，满脸尴尬。这是我们结束的标志。如果从这一点看可以发现，我并没有愧对于她的地方。是她先让我体会到了那种痛苦的滋味。而之后呢，我只是自己承受着。最后，她又回来了，估计是那个男人不能让她满意，而那时的我还没有从困境中走出来，一时不能接受。就这样，我们的过去就在沉默中不见了踪影。后来我又喜欢上了别人，只是为了暂时排解我矛盾的情绪而已。我喜欢别人，只不过是为了忘记她。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最后我听我的女朋友说，有一次她两在水房不期而遇，最后她用热水烫伤了我的女朋友。是的，以前的那个。但当时的女朋友并没有对我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通过这个小小的细节，你就可以发现，她的报复心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有，她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具体这样的心里产生的原因，就是我们终归没有走在一起。现在让我矛盾的是，既然她的报复心理始于爱情，但现在那种爱情还残留多少，没人知道，或是说，现在残留的只有报复心理？再总到后来的经过，我防备的越来越了严密，其实只要她有暴露真实意图的机会，我立刻就能察觉出来，但是她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已经非常的保守和神秘了，所以我对她完全都不了解。固然那段感情是刻骨铭心，我们本来只需要埋藏在内心就行。可是现在怎么了，她玩的是更高级的报复形式吗，她总是那么不折不挠吗？吃到实在吃不下去的时候，我去上了一个厕所。现在，我们再回到她第二次删我的那个时候。她也许觉得她的行动很不成功，所以一气之下就把我删了。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吧，那天我正在图书馆看书。我正准备把添加好友的方式设置成了二维码。只是为了防止她加我，我想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也许是有一种预感，但我的速度慢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有新的朋友添加我，我害怕是她，点开一看确实是她。说不出来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总之是有点无可奈何。而我也在一瞬间想到，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完全进去了另一个和爱情没有一点关系的算计里。因此我泰然自若，因为我对这种把戏依旧兴趣浓烈。同时我也暗下决心，如果这次她再无缘无故删我，我就直接不管了，不再点击同意那个按钮。谁知道呢，我有时候心软的就像一颗柿子。她一开始没有说话，第二天没有说话，第三天没有说话，可见她的耐心有多强。后来好像是第五天吧，她说话了。她说的是什么，或是她会说什么呢。如你所想，她并不谈论删除我的原因，她说的话很空洞，似乎是一种试探。但你知道，谁愿意再经历了三番五次的试探后还能献出真心。过往的经历不再让我愚蠢，反而增强了我的防备。她问我你最近在看什么书。我说正在看《罪与罚》。她问我这本书有意思吗，再给她推介一本。我没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给她推介了一本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原来的名字叫《战地春梦》，有关爱情，应该会让她感兴趣。过了几天我才意识到，这次谈话的内容居然和上次一开始的一模一样。总之，我们就这样聊到了现在，其实并没有聊多少。一开始，没隔半个月，她就来找我聊天。然后就不再聊了。再过半个月，她忍不住了，就又来和我聊。我似乎想起来了这种方式好像在过去也存在过，而她正在复制那种模式，同时在她知道我心软的前提下，实行了一种新的报复模式。上次那次报复她实在是下了血本，找了一个很帅气的男人。但这次呢，朋友圈里好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东西都清空了，就好像那个人没存在过一样。现在说到这里，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觉得我尽量不要思考的这么深，因为不管我怎么想，实际情况可能并不如此。我坐在她的面前，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说些无关要紧的闲事。比如那所高中所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只涉及表面的我们共同的经历。当她看似轻描淡写的说到那些共同的经历后，她总是微微一笑，略有些冷淡，几乎看不到什么情绪。她把那些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想看看我有什么想法。我回答说：“过去都太幼稚了，总是随便承诺，而不讲究具体的行动，到了该实现那些承诺的时候，海枯石烂的这些话，已经被冷酷的现实抹去了，确实，回过头来想想，物是人非，天空中只留有许多淡淡的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