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原来还可以这样去读——读《小说课》有感

对于《小说课》这本书,其实我是早就有耳闻了。只是一直被这个稍显普通的书名所误导了,因此,就一直没有去好好地进行阅读。直到最近两天,又在不同的地方连着两次看到有人在推荐这本书,而刚好今天也有一些空闲的时间,所以就抽出时间认真地读了起来。

不过,当我终于读完这本书之后,我也不得不说,毕飞宇老师对经典小说的解读和评价的确是十分独特。而且,他那大胆新颖的观点,也着实让人读着读着就会有“眼睛一亮”的感觉。

就拿书中最开始他解读的蒲松龄的《促织》来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把其和卡夫卡的《变形记》来进行比较,说出与众不同的声音。《促织》里的虫,最多是生计问题。而卡夫卡笔下的虫,是存在,是困境,是绝望,是异化。他用当下鲜活的语言进行解读,深刻,有趣,令人脑洞大开,有一种顿悟的快感。

《促织》这部小说虽然只有1700个字,但却是很经典的,甚至也可以说是很伟大的。用毕飞宇的话来说:“《促织》是一部伟大的史诗,作者所呈现出来的艺术才华和写《离骚》的屈原,写“三吏”的杜甫,写《红楼梦》的曹雪芹相比肩。”这句话有多么地令人惊讶,自然是不用言说的。

紧接着,他便从小说的开头入手,写到小说的结构,人物的塑造,典型用白话生动还原了小说中的场景,十分精彩。他知道怎样去训练一个写作者的思维,也包括结构的独特,语言的控制,细节的把握,人性的挖掘,思想的洞穿等,在这部作品中逐一细细地进行了概述。大家,毕竟是大家。

除了内容方面的受用,这本书的语言风格也很独特,十分幽默诙谐。在对《促织》这部作品的解读中,他在讲“悲剧的原则”的时候说道:“悲剧有悲剧的原则,所有的欢乐投入都是为了悲伤所修建的高速公路,在这条高速公路上飙车的往往不是小说的主人公,而是主人公最亲的人。”这种说法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蒲松龄为什么安排成名的儿子的死,而儿子的死又和成名有着必然的关系。几句简洁轻快的语言便让读者理清了原小说作者的用意。小说在小说家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小说了,而是一条条清晰的脉络,它们连通着同一个地方——主题。

这部《小说课》让我明白了“大家”的解读,还是有益于去理解“大家”所创作出来的作品的!他们不只是指明了解读的方向和角度,还告诉我们经典作品的深度和宽度。如果没有这些指引,寻常如我,在读经典的时候则会很遗憾地失去很多深刻的美,当真也就成了传说中的“经典寂寞”了。浸润经典,借助于大师们的智慧,去领略经典里自己无力企及的另一处风景,也许是阅读小说最好的一种办法。书中提及的小说阅读和分解的办法的确令人受益匪浅。

毕飞宇本人这样说:“有时候我把小说看得很重,足可比拟生命。有时候我也会把小说看得非常轻,它就是玩具,一个手把件,我的重点不在看,而在摩挲,一遍又一遍。对许多人来说,因为有了足够的生活积累,他拿起了笔。我正好相反,我的人生极度苍白,我是依仗着阅读和写作才弄明白一些事情的。”

以小说家的眼光去读小说,以普通人的姿态去读人性。经典,原来还可以这样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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