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诗经•秦风•驷驖》(十四)

《郑笺》说:“载,始也。”孔颖达疏解:“《尔雅•释诂》说:‘哉,始也。’哉、载义同,故亦为始。”

“载猃歇骄”就是“始猎犬”。“始猎犬”是什么意思?

《郑笺》说:“始田犬者,谓达其搏噬,始成之也。”——“始田犬”的意思是:(训练犬只)让它们能够“搏噬”。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大意):

东汉张衡张平子在《西京赋》里说:“属车之簉(zào),载猃猲獢(xiēxiāo)。”张铣注解:“猃、猲、獢皆狗也,载之以车也。”(把狗装在车里载着走。)

张衡(公元78-139年)作《西京赋》在郑玄(公元127-200年)作《郑笺》之前,郑玄在训解这里的“载”时,不用张衡的“乘坐”之义,是因为“载”古时训解为“始”,是“才”的假借。

“始”与“善”的意义相近(取擅长义?),“始”之即“调习”之。与“俶(chù)”被训解为“始”又被训解为“善”一样,俶也被训为“作”。

(《尔雅•释诂》:俶,始也;俶,作也。《说文解字》:俶,善也。)

在《诗•鲁颂•駉(jiōng)》里有“思马斯作”一句,《毛诗传》训“作”为“始”,《郑笺》解释说:“作,谓牧之使可乘驾也。”——“作”的意思就是驯养它,使它能够拉车驾。

《毛诗传》训“作”为“始”,也就是说,“始”的意思就是驯养它,使它能够拉车驾。

这与本诗里《郑笺》训“载”为“始”,说其义为调习猎犬让它能搏噬,是同一道理,可以互为证明。

因此知道《郑笺》训“载”为“始”,是根据古训来的,不像张衡的《西京赋》那样认为“载”是“乘车”。

孔颖达《毛诗注疏》沿袭《郑笺》的思路,认为这一章讲的是“倒本未猎之前调习车马之事”(回顾打猎之前调习车马的事情):“言公游于北园之时,四种之马既己闲习之矣。於是之时,调试轻车,置鸾於镳以试之。既调和矣,又始试习獫与歇骄之犬,皆晓达搏噬之事。游于北园,已试调习,故今狩於囿中,多所获得也。”

——简单地说,就是公打猎之前,在北园先训练了拉田车的马,使四马闲习了。继而调试了轻车(《郑笺》认为是驱逆之车),挂鸾铃在马嚼子上,使驱逆之车调和了。然后又训练了猎犬,让猎犬都能搏噬了。所以,到了打猎的时候,公猎获猎物才会这么快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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