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我

头痛极了,爸妈拿我一摞摞的精装版的书建花池围栏,用这些漂亮的书围住泥土,我跟他们说,那些书都是我的,不可以动,不可以拿来修花坛,它们会坏掉的,但却毫无作用。我看到书与泥土混合,本来干净漂亮的外皮上沾满了泥巴,我心痛极了。这些书是我的未来,我知道他们把它踩进了泥土里。然后是争吵,然后是被扇了耳光···

紧接着,一个姑娘来找我,她拉着一个小男孩,我知道她是谁,她就是想来见一下我,看看是怎样的女生被她爱慕的男人感兴趣,我们坐在酒馆里,她读了一首诗,天呢,我从来就没听过的一首诗,她读得那样好,她甚至还认识我不认识的字···她那样优秀,她会不会从来没想过,这个被她视为情敌的女生竟然是个草包,竟然不值得她来竞争。是的,她比我更好,更适合他,他们可以插花吟诗,焚香煮茶,闲暇时时不时望着窗外的终南山,遥想深山里的古刹与修行人,那里风云变幻,与世上有不一样的景色。我,终究,不够资格陪伴他。

昨晚,看到了十几年前的信件,只是那些信件不是写给我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通信,内容全部关于我,牵连我的朋友,总结我的青春——一切,不过都是个笑话。

那件事之后,我便生了一场大病,形容枯槁、茕茕孑立,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这十多年来,那病却从来没有真正好过,只是觉得麻木了,要花很大力气才可以活着。所以,我不怕别人扇我耳光、不怕刀片切割手腕,只是觉得这些身体的疼痛还在告诉我,我还活着,我甚至感到些许安慰,他们用可以看到的方式来伤害我,他们以为这些就是全部,但这些,只是安慰了久久折磨人的疼痛,让其中一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我总是试图说清楚一些东西,辩解清楚最亲近人对我的污蔑,但好像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你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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