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费孝通《乡土中国》02 文字下乡

首先谈到乡下人的愚,在很多有优越感的城里人眼中,乡下的人是没见过世面的,碰到一些城里人司空见惯的东西,却显得局促、小心翼翼,显得“愚”。这现象特别在早些年很明显。

其实在乡下人的眼里,有些所谓的城里人,五谷不分,高粱和玉米分不清,韭菜、蒜苗和麦子也傻傻分不清,是不是同样可以称之为“愚”呢?我想只是乡下人本分老实一些,不会站在一个置高点,对看不惯的人来一通批评指责。

费老的意思,其实这跟愚还是有所区别的,乡下识字的人少,不是他们没有识字的能力,而是没有机会去上学识字,所以成为了文盲。城里人所谓的“愚”,充其量只是在城市里生活的知识有所失缺,如果见得多了,见怪不怪,同样也是应付得过来的。

在乡土社会这个熟人成长起来的社会里,在生活中合作的人都是天天见面的。日子久了,可以通过“脚步声”“走路的声音”都可以辩别出来者何人。因而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文字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文字的发生之初是为了“结绳记事”,用以记录。文字符号能够传达一定的讯息和代表一定的意义。但如果可以面对面讲话时,这样的符号是多余的,还有可能传达错误信息。

在乡土社会形成的面对面社群里,除了文字,连语言本身都是不得已而采取的工具。文中说:“语言是用声音表达的象征体系。象征是附着意义的事物或动作,并非事物或动作本身所具有性质。”文字是社会的产物,只有人与人之间需要配合行为的时候,个人才需要有所表达。文字是社会性,不是个人性的。大家要共同意识到附着在文字上的意义时,文字才显得有意义和价值。

从另一方面来讲,在一个社群所用的共同语言以外,以会因个人的需要而发生许多少数人间的特殊语言,称为行话。特殊语言不过是亲密社群中所使用的象征体系的一部分。用声音作为象征的那一部分。

在熟人社会中,我们的话比较少,经常通过眉目传情、动作达意。这是抛开了比较间接的象征原料,而采取更直观的表达。所以在乡土社会中,不但文字是多余的,连语言都并不是传达情意的唯一象征体系。

所以,乡下人不用文字来表达,绝不是“愚”的表现。而是因为不需要。

但费老并不是反对推行文字下乡,而是认为仅仅让乡下人多认识几个字,就可以治愚,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愚是智力上有问题,但不识字并不代表智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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