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16

《安谧之土》写给你的故事

漠漠孤云未成雨

第十三章 漠（中）

 “ 伊米，那就欢迎你莅临指导！“ Sana说完，手指所指，几道光影从她的指尖飞出投向我们，还没等我反应，我和伊米已经在一个“量身定制”的笼子里，所谓量身定制，就是连动一动都不行的空间都没有。

 这下可好了，不光是出不去Sana基地，直接就钉死在铁笼子里了。要命的是我虽然一直抱着伊米但是却无法看见她的脸和眼睛。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来了就被关了，伊米到底在想什么。

 伊米用她的手指在轻触我的手。我又不会手语，我哪知道什么意思啊。怎么不耳语传声呢？Sana能破获？伊米的手指一下一下，好像有什么节奏，慢慢地这节奏让我放松下来，慢慢地让我觉得熟悉，然后，我就在这节奏中听到了她的声音：“看好屏幕，寻找突破。”我想告诉她别指望我啊，我就是一缸烂咸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我不会敲。好吧，我会仔细看着的，但是千万别指着我啊，不是我不担当，我怕我会误你事儿，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Sana走到中央，好像那中央的地上画着一支大蝗虫，她站在蝗虫的背部，就像是骑在大蝗虫上。蝗虫在很多文化中都是魔鬼、灾难和死亡的象征，看来这个Sana是一定要把这大反派做到极致了。好像也不能这么说，老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是人人都爱米老鼠。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成则为王败为寇。如果我们不能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我们就会沦为奴隶和垃圾，只有我们去主宰这个世界，我们的声音才会被听到。平权只是那些掌握着权利的人才能说的话，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平等也没有公平。谁掌握权力谁制定规则谁就是强者和胜利者。感谢你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因为你们知道，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就让今天的出征揭开一个新的世纪，所到之处，土为皇土，水为皇水，天下之大，唯皇独尊！你的勇敢，你的努力，你的付出，你的牺牲都将载入皇册，你站立的地方将唱响你的名字，你倒下的地方你的名字也将不朽传诵。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和胜利在一起！“

 “在一起，胜利！在一起，胜利！在一起，胜利！“ 集体的呼应，总是气壮山河。

 Sana的演说，说实话特别有感染力，我甚至都有些心动，还好没一棒子把她打死，也许她也是蝗虫米老鼠呢。我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别天天假惺惺地说什么平等和公平，这本来就是一具弱肉强食的世界，游戏规则简单而明了，有钱就有权，有权就有钱，那些少数的有权钱的人永远都是在利用和奴役大多数，看看我们这些所谓的社畜，哪里还有平等的尊严？如果我此刻也着军服站在这们宏大而有凝聚力的集体中，我也一定心潮澎湃地义无反顾地去推翻这个没有公平的世界。集体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依靠，觉得不孤独不害怕，是不是？尤其是我们现在太孤独。而且，不得不承认，Sana的集体力量的感召力再加上她颇有煽动力的演说完美结合：和全体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为全体，赢是胜者，死是英雄，也不会怀疑自己。但是，这所到之处尽皇土，听着有点那个，好像太霸道了吧，那人呢，人在皇土上的就得是皇人了，这有点过分了，还是有点自由的选择权更好，哪怕假惺惺也比没有好。（那到底假惺惺好不好呢？我好像把自己也说糊涂了，看来我们自己的标准也是会随着情况变化而变化的，所以……，算了算了我又不是社会学家，再说我一介草民......）再说这皇，那皇的，听着也很耳熟，这是要复辟帝制吗？还是要和哪个部落争夺地盘，我看后者更可能吧，这个社会很难再回到帝制了，就算你有再好的口才。

 那伊米大老远得跑来干嘛？她管这么多干嘛？还有她管得了吗？国家、城邦、部落之间因为边界、信仰等原因大打出手的多了去了，这哪里管得过来啊，而这其中又哪里有绝对的公平，要是真有人能管，这世界也就不是这样了。还有，这要打的那一方是谁啊？伊米为什么要帮那一方呢？等等，不会是Sana要攻打地球吧，就算是，那也是美国的事情啊，噢，应该是联合国的事情呀，而且也没听新闻有说这事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怎么就知道伊米是没有目的和利益的呢？

 伊米敲手：“你不是说只要和我在一起，不怕海角天涯，不怕刀山火海吗？”

我是说过，没错啊，但前提条件下不要有背叛祖国，作奸犯科之事啊！我就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只想有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爱情，哪里经得起这上天入地，战争和平之类的事情啊。那些美好的爱情向往，此刻渐行渐远，远到我抱着伊米的手开始发冷。我对伊米一无所知啊，叫我怎么海枯石烂，追随到底呢？

 眼角又湿。不是害怕啊，别以为人是胆小鬼，是想到不再追随伊米心特别痛，可是想要追随伊米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得知道她是谁，她要做什么吧？哪里有无条件的爱啊，一切的情感都来自于双方的彼此信任与融合，信任和融合的前提，至少是彼此真诚和坦诚吧。（我怎么就这么多掂量来掂量去呢？怎么就不能豁出去做一次我自己呢？我到底想要什么呢？拜托，这都是教育的伟大功效，让我像一个文明人一样思考，不是像一个野蛮人一样蛮干。我毕竟是一个文明人，无论我愿意不愿意。所以，看官，请原谅我的翻来倒去。）

 第一支部队出发了，那些年轻的脸，万丈的豪情，让我怎么想像他们要去做的不是就仅仅为他们自己争取主宰自己的权利呢？我们真的知道如何评判正义之师和不正义之师吗？在耀眼的阳光下他们的军服由翠绿变成金黄。这军服也能变色？

 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他们有神奇的方阵再配以超能的武器，军服变色应该也是一种超强装置的启动。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掘地三尺，标记为皇，这真的是要让山无棱啊！对方的阵营一片大乱，虽能抵挡一阵，但很快就溃不成军，节节后退，丢盔卸甲，尸横哀鸿，惨不忍睹。直到对方空军加入，弹如雨下，Sana那些年轻的脸和豪情，在血肉横飞间瞬时消失。我再也不能目视，我不能目视！战争的残忍，人尽皆知，人的生命真就那么薄贱，灰飞烟尽，好像从未存在过，就算是名字能被传诵又能解几多母亲的悲哀父亲的思念孩子的心灵阴影社会的不愈疤痕？更何况能被记下的名字，上下几千年，一纸可容！

 Sana的空军也出动了，小型飞机专门拦截对方飞机投下的弹药，精准无比，只是所谓拦截无非是日本神风特攻队式的敢死自杀，每一个成功拦截都是一支战机阵亡。悲壮到无语无奈。地面的下一梯队部队开始趁机直入......对方的军队一批批倒下，又何尝不是年轻的生命瞬间消亡？！还有那狼藉的土地，哪里还是膏腴良田啊，哪里还有能藏得住深情的沃土啊，就像一个残弱的母亲哭泣着哀求。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事件起因，但是不管是谁，不管谁对谁错，我都不能接受这种残酷、残忍和惨状！

 Sana的脸上红晕漾开，灿若桃花。

 伊米是对的，就算是Sana为平等和公平而战，我们也必须阻止战争这种方式。生命高于一切！

 伊米手语：“看到问题了吗？”

 我当然看到了，不要战争！要阻止Sana！

 伊米说：“看到方阵吗？” 

 方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