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拔牙，不痛不肿

        两年前回国的时候，牙医给我左右各拔了一颗已经蛀掉的智齿，计划第二年回国再拔剩下的两颗，没想到疫情让我没能回国，但蛀牙疼起来要人命啊。最近正好姐姐正在做牙齿矫正，我就问了她的牙医，洗牙、补牙、拔牙都可以做，忍不住自己也做了检查。牙齿检查就是这样，不检查没啥事儿，一检查好多问题，比如我的下颚不对称、3颗蛀牙、以前补的牙需要重新补、牙结石、拔牙......听得出了内伤，我这么注意牙齿，竟然还这么多问题，好吧，一一解决掉！

        于是预约了洗牙、补牙、拔牙，不过剩下的智齿需要一次拔一颗，不像国内可以同时拔两颗。南非的牙医是位台湾人，幸好可以用中文沟通，很多专业术语也不用我再做功课。一早把孩子送去上学后，我看时间来得及就在家吃早餐。边吃边在小红书上看一些注意事项，拔牙前要吃饱，去医院要带冰袋、唇膏等等。于是我又多吃了一碗炒饭，是妹妹剩下的，发誓不吃剩饭的我为了拔牙毁约一次。吃饱喝足，带上唇膏就出发了，我没带冰袋是因为如果需要医生会提前告诉我。

         到了牙医那里比预约时间早5分钟，等了一下下就先去洗牙了。我有快两年不洗牙，一般都是每年回国的时候洗牙，所以牙齿特别敏感，但洗牙的小姐姐很nice，特别认真、细致给我讲解。到了以后，先让我用漱口水漱漱口，然后拿个文件夹问了我一些问题，大概数一天刷几次牙？软的牙刷还是硬的牙刷？电动的还是手动的？是不是经常吃甜品？等等。然后给我一个紫色的半颗药粒，并解释说别担心，这是可食用的色素而已，并让我尽可能充分的咀嚼，使每颗牙齿都染上色。我就用舌头推移着这颗小药粒，感觉都弄好了。小姐姐让我拿着一面镜子，并给我看我的牙齿。天啊，满嘴巴都是紫色，尤其是舌头，跟中毒了似的。她解释说色素沾染的部分都是一会儿洗牙要清理的地方，牙齿外侧由于经常刷牙还好，但还是有结石，但内侧就比较严重。说着拿出一个牙齿模具和电动牙刷，教我要顺着牙龈的弧度刷牙，还教我如何刷内侧和截面的牙齿，甚至教我如何使用牙线。最后还跟我说是不是经常吃糖，并建议我吃木糖醇，还拿出一个药店就可以买到的木糖醇袋子告诉我上面有某个标识的才可以，其他的都是假的。幸好我误打误撞，买的木糖醇跟她说的袋子是一样的，但有些盒装的就没有那个标识。小姐姐开始给我洗牙，没操作一步就跟我讲解一下，让我稍微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开始都还好，虽然牙齿敏感但完全可以忍受，但洗下牙时尤其是下牙智齿，一碰真是生疼，闭着眼睛，眼泪不停的滑落。洗牙的小姐姐很nice，她看出我很痛，还嘱咐我说别因为痛不来了啊，三个月后见，让我相信她慢慢就不会这么痛了。一系列操作之后，小姐姐让我漱漱口，还给我用微波炉热了一个热毛巾擦脸。关于洗牙，我特别感谢小红书的宝宝们，洗完牙确实嘴唇非常干，我带了唇膏。我觉得我下次可以带上乳液，尤其是冬天擦完脸脸太干了。出门时，小姐姐还提醒我戴上口罩。总算结束了，希望补牙拔牙别这么痛苦吧。

        接着我去了牙医那里，我跟牙医说了洗牙很痛，他解释说第一次洗牙就是这样，听了好安慰啊，然后闲聊了两句关于打疫苗的事情，心里就放松多了。因为我左右各要拔一颗牙齿，我问他是否可以一次性拔掉，省得受两次罪。他解释说分开拔是为了另一侧可以正常饮食，也担心拔牙后不能预测是否会发炎会不会情况严重，以防万一先拔一颗。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是在替病人考虑啊。

        于是他给我讲今天要做什么，先补牙再拔牙。我躺下后，牙医一开始就给我打了右侧局部麻药，所以除了嘴巴张着特别累，基本没有痛感。牙医看到有一处地方没有洗干净，先给我再次洗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说要把牙齿和口腔隔离开，我的牙齿会感觉有点紧。他每做一步都会告诉我，让我心里提前有准备。感觉他好像用一个类似气球材质的塑料布蒙住嘴巴，然后用夹子夹住要补的牙齿，之后就能感觉到我的牙齿被打磨，根据他对助手一系列指示，我大概知道他要用东西封闭我的牙齿窝沟，然后再次打磨抛光等等。期间他的助手也特别温柔，每每感觉有口水了，她都会放个管子过来抽走。补牙很快，感觉不到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好了，牙医把塑料布撤走，我感觉自己的嘴巴不是自己的了，好累啊。牙医就给我脸部两侧揉搓了几下，让我闭上嘴巴休息一下，并告诉我下面要拔牙了，如果有刺痛感就告诉他，还补了一句，应该不会有感觉。是的，嘴唇和右侧口腔感觉麻麻的，没有任何知觉。开始拔牙了，我配合的张大嘴巴，牙医好像用什么东西拧呀拧固定住那颗智齿，然后我仿佛听到很小声的山体裂缝的声音，过了一会牙医好像在缝补，并用一团东西堵在那里，让我咬合。大概十分钟不到，牙医就说可以啦，今天就结束了。助手给我一张条，是拔牙后的注意事项。牙医告诉我他放了一团纱布止血，咬合20分钟后就可以把纱布吐出来，2个小时后可以用左边吃东西等等。如果后续我感到什么不适随时给他留言。

        这么快？我可以走了吗？不用观察吗？牙医笑着说不用，可以回家休息啦。比我预想的时间要快很多呢。我在小红书上看到拔牙后会肿会痛，要先冷敷12-24小时，在热敷48小时，纱布要咬2个小时，24小时内不要刷牙不要洗澡，还只能吃流食等等很多注意事项，感觉会很麻烦。南非的牙医告诉我想吃啥吃啥，可以刷牙漱口......在南非生孩子、看病就是一个感觉，病人是自由的，想干啥干啥！之前生老二后，医院提供的冷餐、冰可乐吓到我妈了，坚决不让我碰，医生以为我喝的大杯红糖水是可乐呢。

         不过谨慎起见，尤其是不想得拔牙后的干槽症，我生生咬着纱布40分钟，感觉已经止血了，但嘴巴还是僵的、麻木的，我本来中午预约了打拳课，只能先去购物，然后观摩先生被虐。把孩子们接回家后给她们烤了披萨，看着她们吃我干流口水，以防万一我怎么也要忍6个小时不吃东西。然后开始办公写报告，忙到下午四五点觉得好累好困，牙齿也开始隐隐发痛。晚上先生到家给孩子们做了饭，他建议我吃个止疼片（有安眠作用）好好睡一觉。我冲了一碗香喷喷的山药糊，小口小口吃完记得吃药后，俩妞一边一个抢着跟我说话，我开始还很清醒，然后迷迷糊糊，再然后就无意识了，一大早被6点的闹钟叫醒，牙齿竟然毫无同感，与平时无任何异样，脸也没有肿。好开心啊！

        收拾收拾，继续战斗，开始上班！甚至期待下一颗智齿也拔掉，再也不会受到牙痛的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