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和井轱辘

井,人工挖成的能取出水的深洞,与井配套的是井轱辘,井轱辘上挂上一盘绳索或者是铁索,用来拴上木桶或者铁桶,将井中的水取上来供人们生活饮用。

现在家家都用自来水,再不济也是压水井取水,这种原始的取水方式已经很少见了,井和井轱辘见的也少,它们被遗落在了旧时光里。还好,我见过,井和井轱辘在我的生活中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

井和井轱辘

儿时,总爱跟着母亲去井边。

母亲去井边打水,我跟着去。站在远处看着等着,看母亲用铁索的末端拴好水桶,井轱辘的把手哧溜哧溜转几圈,扑通一声水桶够着水面了,锁链再放长些稍等几秒,水就满了,然后吭哧吭哧转着把手把水桶提上来。

打好水后,母亲将扁担放在肩头,弓腰蹲着,拿铁钩往水桶的提梁上一钩,双手抓紧,吃力地将水桶挑离地面。母亲很瘦小,挑着水,踩着小碎步在前面走着,一摇一晃的,我跟在后面也一摇一晃。

母亲去井边洗衣服,我也跟着去。母亲洗衣服时总有邻里做伴儿,她们是约好的,几个人边洗衣服边话家常,有时能消磨一下午的时光。低洼处聚了那么一摊水,我到那里玩儿,抓几只“花蹦蹦”,把它们扔在水里,看它们扑腾,拍打起细碎的水花,挣扎了一会儿,猛得一用力,抖搂抖搂翅膀上的水,飞走了。

乡土味道

洗完衣服,母亲一手抱起放衣服的篮筐,一手拉着我,往家走,篮筐里漏下来的一串水丈量着我们回家的路。

村里只有那么一口井,到了农忙时节,人都去那里打水,井边连同附近的地面总是湿漉漉的,还有一小洼一小洼的水。有人在打水,有人在站着聊天,转动井轱辘发出的吱呀吱呀声,人们时高时低时急时缓的说话声,它们交织在一起,自自然然,清清亮亮。

后来,村里的人陆陆续续搬走了,包括我家。搬完家后的前几年,那口井还在,有次我去门转悠,还碰到有人在井边取水,井轱辘依旧会发出声,像一首来自遥远处的曲子。

我凑进看,打一桶水上来都是满当当的,过去家家户户都来打水,有时候只能打上来少半桶的水。再往井中一瞧,水真多!再仔细一看,井边又重新砌的砖,井轱辘也变了,之前的那盘铁索也换了新,总以为它可以长久地存在着。

再后来,老地方没人住了,来了推土机推到了老旧的房屋,红砖青瓦砂石瘫了一地,收拾平整后,土地上种了庄稼,长出了绿油油的苗,那口在低处的井也早没了。

某一刻就会想起

现在,有时在繁花都市里的某个角落里,会看井和井轱辘,井浅浅的,没有水,井轱辘上随意盘着两圈麻绳,周围有一群人,在忙着拍照,忙着解说,也很热闹,那热闹声里没有打井水时转动井轱辘的把手发出声音,吱呀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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