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与日去

2021辛丑牛年。

那些年，还是小孩子。爷爷养水牛，姥爷养黄牛。从小就从他们口中得知，牛是生灵。默默耕耘也好，舐犊情深也罢，早已是见惯的场景。提起牛，可能更多的是想起渐渐或已经老去的他们。

除夕，从记事起，我就跟着爸爸贴春联了。一小锅浆糊、一把软毛刷、胶带、小刀、还有爸爸自制的木梯子。我给福字抹上浆糊，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爸爸。每年这时都忙得不亦乐乎，双手染红。我爸是个做事很认真负责、板板正正的人。所以每次我都尽量将浆糊抹均匀、不多不少，并且提前看好下一张是全抹还是留角。爸爸话不多，我也就跟着沉默很多。

特别小的时候请别人来家里写春联，爷爷问我：这字写得好不好？哪知我太“笨”，说了句不好的话，就挨了吵。可能是心有余悸持续了这么多年，至今贴春联的时候，我也不敢随意说话，生怕哪句说错了。

今年除夕贴春联时，看到爸爸添了很多白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上次还是上高中时，爸爸骑摩托车送我去上学，坐在后面看到爸爸有白头发了。当时心里偷偷难过了很久。年与时驰，过年，在我看来，越来越多的是一种传承了。

现在已过零点。正月初二，我的生日。那年的春节，好像很冷，远不及今日的温暖。记忆里的过年，总会下一场大雪，出门拜年时踩在积雪上，留下一行行脚印。太阳出来，雪化了，脚印也消失了。可，意不与日去。

好像越长大，心里的所求就越简单了。新的一岁，守护。年与时驰，意不与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