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卡拉布拉多

前天,我才想明白自己的台词到底在说什么,我到底代表了谁。

其实我只代表了自己,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的搭档说,你现在才明白吗?

是的,当我就是有很多想说而不能说的话时,当我发现这个社会不允许我说时,当我说出来也没有人听时,我想控诉,我想发泄,我想大喊,角色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剧场就是最好的地方。

我无病呻吟,我做作矫情,我不否认。这也是我,至少是大家眼中的我。

可是我需要说话,我太想说话,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东西要表达,总觉得自己想说的很多。

可是没有人听我说,也没有地方让我说。

朋友说“你不能在朋友圈发那些,影响你形象”

生活里没有人听我说话,我还不能在朋友圈说,我连朋友圈都没有,那我还有什么?

也许我还有一身的病。

也许我只剩下我自己。

以前的作家还有一支笔,可现在是信息化时代,我连笔都没有。

好的,那么,我到底还有什么呢?

我像个哑巴,像个没有手的残废,像个看不见的瞎子。

我借着贾慎言的嘴,说心底的愤怒,说心里的不满。

做一个小时的自己,然后做一生的行尸走肉?

我不想,所以我想要说话。

可是我不能说,我不敢说。

那句“想想你的生活,想想你的委屈,想想你的痛苦,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排练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对老谢说,可演出时我内心无比的悲凉,我突然觉得这句话,我应该对自己说。

我的生活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是昨天刚买今天就掉进下水道的那颗金珠吗?当然不止,可是我不敢说,我害怕说,我怕极了。

关于用死来提出控诉,某国女明星自裁,某校高考生投河,这些人不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控诉吗?

当时确实引起了超话,但是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发生改变,一切依然有序的进行着。

所以用死来提出控诉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可贾慎言依然在做。你可以说她是疯了,但我们在生活中,不是一直在做一些没有意义且不可能的事嘛,我们的生活本身就是荒诞的呀。

每当我以为,生活给了我新的希望,我可以好好开始生活时,它就会劈头盖脸地给我一顿重创,将我摧毁,将我杀死。

多么荒诞而没有逻辑可言!


我的朋友建议我戴些首饰,可是我真的觉得戴首饰太累了,会觉得自己被束缚,被锁住,不自由。

我真想披头散发,穿着拖鞋就去上班,可是我不能啊,我必须要注意形象。

在孩子们面前,我是老师。在甲方面前,我是乙方。在观众面前,我是演员。我要对他们负责,没有办法不注意形象,没有办法做那个自由的自己。

我得涂上粉底,擦上口红,提起颧肌,裂开嘴唇,给自己一个美丽动人的皮囊,以达到大众审美的标准。

我们都在嚷嚷着要做自己,但其实又有谁能够真的做自己呢?

人活着,本身就是不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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