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匠与教授】随笔第9篇

                生存琐谈(三)

妈妈累而挣钱少的艰难地养活着一家五口人。

我们姊妹三个人的年龄分别为12、10、和9周岁。我们的在河里洗衣服回耒的路上,看到澄清街在中山路路口至西城墙段的路面上堆着一堆一堆大小不一的河沙。

啊,挑河沙可以卖钱。

我们问了问挑河沙的苦命人,挑一人力车河沙大人需八个多小时,卖一车河沙能挣一角五分钱。

我们又问买河沙的拉车人,一车河沙有多重?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装沙子的廂体,口中默念了一会说约一千斤吧。

我们三个人都在上学。怎么办呢?

经过约一周的努力,我们拾到三只破搪瓷盆、几根麻藤、两根木棍。经过拴、绑、垫底,副挑沙的担子和一副抬沙的抬子终于成功了。

我年長又是男孩子挑子理所当然的归哥哥用;俩个妹妹只能用抬孑。

我们在这段可以堆沙的街道中部离西城墙内根只有百余步的地方找了一块空地,又与空地两侧的挑沙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协商,他们同意了。

我们把破盆做成的担子、挑子放在我们可以堆沙的空地上。准备在星期天开始挑沙。

当时的社会环境真的是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看到别人卖沙换钱看着我们简单的工具,开心的想我们也可以以沙换钱了!

万万没想到美好的憧憬是多么艰辛的历程。

在一个晴朗的星期天,兄妹三人高高兴兴地挑起挑子、抬着抬孑翻过还没拆完的城墙,越过刘家菜地,走到一片河滩。

望着黄艳艳的河滩,眼前出现了幻觉。

这里原来我们洗净衣服时是我们晾晒衣服的河滩,現在黄沙在飞舞,舞动的黄沙变成了一张张一角的纸币。

我高兴的用力地把破瓷盆舀了满满的两盆黄沙,把当着扁担用的木棍放在右肩膀上,两脚前后叉开,右手拉着前沙盆上的藤绳,左手拉着后面沙盆上的藤绳,像大人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上挑起沙盆。

沙盆丝毫不动,巍峨的端在沙滩上。

妹妹和我一样贪婪,也得到同样的惩罚。

我们都自觉的減少了沙量,只到能够担起担子飞步走为止。

原以为很近很平坦的沙滩菜地.挑着河沙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城墙,在城墙根下找块石头或坐在沙担上歇脚。再奋力的顺着前面挑沙人踩出的斜坡路爬上城墙。

有力气人可以挑着沙担快步到达目的地—-自己的沙堆储存地,等待买沙人的到来。

我们兄妹只能再歇一次才能到达目的地。

经过一周的努力望着逐渐长高的沙堆,盼望着拉沙人的身影。

我们的沙堆选在卖沙市场的中间,挑沙时的确少走了百十步,可卖沙时只能等到进口处几堆销售不足一车后,才轮到我们卖了。

卖沙和沙堆变大的投机的技巧我就不再卖弄了。

信阳市内人力挑河沙养家糊口的景像随着时代的变迁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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