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亡友,许建良远走中东,终于在安富汗国找到了那个名为冰山的邪教组织的基地,然而还没找到光子的下落,许建良就已经被邪教分子抓住,锁进地牢。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
诺大的地牢,交叉错落的甬道,幽幽洞里暗淡无光,只听见两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
“停下来吧,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你带上U盘走,我去引开他们。”
昏暗中依稀能窥见说话女孩的姣好面容。
“蒂…亚…”
回话的男子相比女孩明显体力不支,气喘的连话都说不出。
“别说了,他们很快就要追过来了,带上你也是个累赘,我很难再保你周全。”
男子叫许建良是个肥宅码农屌丝,女孩叫蒂亚是名国际刑警,她混入一个臭名彰著的邪教组织当卧底,结果身份败露被打入地牢。
天上地下的两人,原本八杠子打不着,却因为一系列意料之外的状况导致她和许建良结伴越狱。
“可是…”
许建良终于把气喘匀了,刚想张嘴又被蒂亚打断。
“放心吧,你只是个平民,没有触犯到他们的底线,他们不至于不惜代价追杀你,回到华夏你就安全了,而且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逃脱的手段了。”
看到蒂亚似乎误解自己的意思,许建良着急担忧地想要解释。
然而,还没等他张嘴说要下句,蒂亚就已经飞身扑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湿润的舌头封住他的干枯的嘴唇,许建良也忍不住搂紧她的腰,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她背部肌肤的滑腻。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许建良还意犹未尽,可是蒂亚已经偏开头了,她的双目还残留着些许迷离醉意,深情地对他说:
“胖子,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一定会去华夏找你,做你女朋友!”
这一刻,许建良的世界在崩塌!
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小兄弟威武雄壮而起,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就算隔着裤子也不服气,直挺挺顶向蒂亚的小腹。
蒂亚也似乎有所察觉,娇躯一震,羞涩难当地挣脱开许建良的双臂。
许建良还想再一次把她拥进怀里,不过下一秒她已经绝尘而去,空留他在原地痴痴发呆。
蒂亚刻意疾步离开,许建良自知是跟不上的,只能反复回味刚才让他终身难忘的那一刻温存。
一团熊熊烈火在许建良胸膛中升起,三十年以来年积压的血性此刻井喷而出,冲冠一怒为红颜,人生不过如此。
他郑重其事地把登山包从后背卸下,先是伸手往里一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面镜子,一照自己。
他居然从他那张五官挤成一团的肉脸里瞧出几分逼人的英气!
接下来,他又往登山包里一淘,一个锈迹斑斓的铁质月饼盒被捧出来,一种流光岁月的缅怀感悠然淌漾而出。
揭开月饼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层层用作缓冲的填充包装,一个更具年代感的古朴小盒出现在眼前。
许建良举起他那双肥硕笨重的咸猪手,但手指此刻却灵活异常地飞舞而起,直追那些成名地钢琴家的指速,一个个玄妙晦涩的手印幻影般疾速变换。
许建良原本那副猥琐肥腻的面容此刻也变得凛然肃穆起来了,一股幽幽青烟从他稀疏的发顶蒸腾而出。
“开!”
许建良挥出剑指,带起一小股热气浪直指向古朴小盒,小盒像是触发了机关,一系列组合编排完美的金属敲击声骤然响起,音律节奏像在耳边翩翩起舞,如同仙乐。
小盒终于应声打开,一面流光溢彩的金色的司南仪盘显现眼前,不过司南的勺子却不见踪影,等许建良从盒子捧出来仪盘后,司南却转而神光内敛,又变成一块平平无奇八卦铜板。
翻开铜板背面,歪歪曲曲地刻上几行文笔丑陋的字:
轻抚那几行刻文,那十年来丝毫不减反日渐深沉的思念再次涌上心头。
许建良对着铜板呢喃道:
“光仔,不管你是死是活,反正这次你都要保佑我,保佑我还能见你一面。”
许建良右手紧握铜板,像是下了赴死的决心,背起登山包,往之前蒂亚离开的方向大步迈去。
…………
而另一边,蒂亚已经吸引追兵弯弯绕绕地跑了好几圈,确实和许建良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其后她又加快速度,又将追兵甩开一截路程,终于争取到半刻喘息的机会。
蒂亚忙于逃脱,无瑕顾及一路上的细微变化,直到现在倚靠在洞壁休息这会,蒂亚才意识自身所在地异常。
甬道不再漆黑无光,一种红色的光晕染满洞壁,而光源就在前方。
而且越往靠近光源的方向走,洞口就越宽敞,视野也越开阔,直到终点时,一个比世界上最大地铁地下商场更宏伟地下宫殿呈现眼前。
红光来源于地宫下方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洞,洞穴口整齐排列分割开,余留出几条通向中心祭坛的走道,地宫上方的苍穹顶则是临摹满了整壁的佛教壁画,不过,烘托上四处逸散的红光却显得妖异陆离,摄人心魄。
见到如此景象,蒂亚升起一丝不详预感,一个在她年幼时从部族老人那里口耳相传的传说在脑海里响起,那是一种灭绝人性的养鬼邪术。
…
阴阳共生,阳为陆,阴为海。
冥海无边,众生既苦,佛修弥勒场,诵经虔祝,了却殉道,道成肉身,再造来生,登西方极乐土!
…
那是一种教徒集体殉葬仪式,就为㞘养一种叫经魔的鬼物。
想到此处,蒂亚不寒而栗,虽然以她目前的职务权限还不足以接触到那些上层人物所能查阅机密档案。
但是,蒂亚身世特殊,她的出身部族充满神秘色彩,甚至于她自身也是谜团般的存在。
关于鬼的认知,在他们的思维体系里早早就超脱出当代科学的局限,但凡一切皆归结于物理现象的论调已经难以消解他们心中多年积压的疑惑。
蒂亚虽然惧怕,但置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不顾,有违她作为一名刑警的初心。
走上前去,蒂亚低头俯视坑底,却只见底下唯有一团红雾,视线被遮挡无法窥探,还好坑洞的洞壁并不是毫无着力点的陡坡。
蒂亚凭借着比奥运冠军们还要远胜三倍的强横体能,顺着洞壁滑落而下,临落地时跃身起跳,几个翻滚卸掉惯性后稳稳踏足坑底。
落进坑底,靠近红雾才看得清,原来雾里埋藏的是一栋四层古塔。
雾气不知道怎样形成的,红光是塔檐挂饰的灯笼散射出的,所以才有外部红雾弥漫的诡异景象,然而走到近前又另一种感觉。
塔外张灯结彩,一副迎客宴请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置身旅游古镇的错觉。
不过这时候蒂亚反而更谨慎,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知道,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人办酒席的,但是来都来了,龙潭虎穴也要闯它一闯。
果不其然,才刚刚进了塔门,一道厚重铁栅栏骤然落下,出口被封死了,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只好先探路去了。
进到塔内,那种的诡异气氛又回来了,一个个生生如栩的雕像堆放在地上,密密麻麻,神态各异。
有的粗衣麻布,在做苦力,有的锦衣戴冠,在大鱼大肉,还有的三五成群,聚一地交相合欢,场面非常不堪。
古塔前三层都一律的雕像,直至走到顶层,才看到一个小型歌剧院,观众席还是坐满一排排雕像,而舞台中心处却摆着一个铁笼,一个赤身裸体的女性石像困在里面,手脚脖子都栓上铁链,长发披散,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地软塌塌地趴在地上,看不到脸,但是其露出的后背好像有画着一些记号。
蒂亚不会忘记,她这次任务目标人就是纹上这个记号的,无论是位置、形状还是痕迹,都与照片一致,种种猜测也终于得到了验证。
她尝试着从女石像表面抠下一小块石皮,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裸露而出。
那些雕像根本不是什么人为的恶趣味艺术,而是活生生的人制成的塑像。
顷刻间,蒂亚觉得遍体冰寒。
更糟糕的是,在蒂亚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观众席的那些雕像的表皮也同时跟着龟裂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