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打了个车,往北京中路去
路上安子脖子上戴的小物件似乎有点反应,
我俩坐在后排,他低头去按,但好像,越按反应越大,
我问,你脖子上的挂件怎么回事
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族里的人交代给他戴上的,说他爷爷遇害的那日,也戴着它
说是一件法器,可以探知感应灵力的,更确切的说,是有感应出它接触过的相同灵力
我问安子,这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他能感知到危险的到来,或者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俩坐在后排偷偷的往后瞄,但似乎在车来车往中没看到什么,
他脖子上的东西就那么一直颤动,直到我们下了车,离开以后,才恢复了正常
我俩从藏医院的胡同开始绕,顺便看看能买点啥吃的当作晚饭,结果没走几步,那东西又开始有了反应
我问安子该怎么办,结果安子拉着我就跑去了人相对而言要少的巷子里,然后暗示我们躲起来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穿黑袍的人在巷子里出现了,我当时吓了一跳,索性我俩直接躲进了一个藏式的院落里,趴在门缝里往外面看,而他脖子上的物件也随着黑衣人的由远而近剧烈反应了起来,又随着黑衣人的走远逐渐没有了反应……
我俩突然有点明白了这玩意的使用方式,但也不敢大意,所以等那物件没反应了很长时间我俩才敢出门,然而,当我们走到转经道的时候,视野已经开阔了起来……
他胸前的物件有莫名的晃荡起来,我们刚准备撤,却发现不远处的黑衣人提前发现了我们,更惊讶的是,他竟然看到我俩就朝我们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安子见状,立马说了一句,追
那时候正是转大昭寺人多的时候,而我们追的方向正好跟大批的人流方向相悖,所以跑的相对吃力一点,
当然,黑衣人也是如此
所以我们跟黑衣人的距离总是保持在二十米左右的样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但我知道的是,我俩必须要去追
我俩踉踉跄跄的一路说的对不起,一路追赶,然后,转了大半圈后,那黑衣人竟然从大昭寺的门口进去了
而当我们赶到门口的时候,售票人员已经不耐烦的跟我们说,快到闭寺时间了,只让出,不让进
然后我俩只能默默的蹲在门口,守株待兔了,
就看到他们路过我俩就像看傻子似得,甚至有好心人给我俩一人好几毛子,就是钱的意思……
那场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但一直等到快七点多了,我们都没等到那个黑衣人出现,看来,那家伙已经换了妆离开了,
我俩也是,白白等了两个小时,人没等到,却平白无故的多了好几块钱……
这话不知该怎么说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琢磨一边问安子,你说,这黑衣人到底啥意思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你爷爷,可为什么叫了我们反倒会逃?
安子也纳闷,他爷爷的本事比自己强了几倍,单纯从武力值来说,我俩可能都顶不过他的一招半式,可为啥要逃呢?
我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人太多,他不敢下手?
安子说,那也不至于呀,能从精神上攻击的话,这人再多也挡不住呀
那就只有另外一种解释了
这个人并非是杀害你爷爷的那个人,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我们,所以只能选择逃跑
安子反问我,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他们是一个团伙,更或者,是一个组织
安子这么一说,我顿时冷汗直流……
真有这种可能,那就说明,那个黑衣人或许真的是想害你,所以你脖子上的东西感知到了危险,才会颤动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可以确定了脖子上这件法器的一点用途
我俩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回了客栈,
还没进院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进门才发现,次仁这小子竟然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们呢……
我俩啥也不敢,干饭人的干饭魂顿时醒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一顿晚餐就这么解决了
我们酒足饭饱的看着夕阳,本想怀念一天即将过去的一天,次仁这时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跟我俩打了声招呼,说他爸喊他回家,就走了
剩下的我俩,看着夕阳,就更惬意了,想象着对方如果是个异性,开始说起了情话,谁说汉子就没有柔情,诗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话也说回来,我还是有点不懂的地方但也不方便告诉此时正沉浸在夕阳下惬意的安子,这么多日子过来,这算是难得的时光了,索性,啥也不想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安子会是啥也不想的人,安分守己的人吗?我看着眼前的安子,此时的他竟莫名的陌生了起来
我不晓得为啥当时会那么去想,就像好像自己陷入了某种自我否定,这种否定让我对身边的事物都产生了陌生,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就像是苏格拉底到死都在怀疑似的
但这种想法也未尝不可呀,当我准备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安子的时候,安子却起身说,
我出去办点事……然后语重心长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再然后,安爷一夜未归……
那一晚,我也仿佛中了邪似的,一直在做梦,梦里又出现了在柳梧寺里那罗刹女,我竟莫名的感觉到她打在我身上的黑气竟然渗透进了我的身体,紧接着的是我又看到了一只海螺,白色的,个头比我在哲蚌寺看到的那只还要大,这一白两黑像是在我身体里打架似的,
更神奇的是我的意识竟然像是有了一双眼睛似的,作为旁观者,竟然能看到他们的走向,从头再到脚,有从脚再蔓延到了全身,没有规律来回的乱窜,我的意识还在想,这到底是些什东西,竟然可怕到可以不经过经络在我的身体内漫游,但我也觉察出的是他们所到之处我总会觉的身体被抽空,肌肉酸疼,他们能够吸收我的力量转化为他们所用,的这种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我都感觉自己好像自己经历了鬼压床似的,身体不受一点指挥,
直到最后,那海螺所代表的白气,寡不敌众,被两团黑气相互吸收,我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却不然……
两团黑气竟然相互头尾相接,能清楚的看到是一个纯黑色的八卦的图案,再然后,黑色八卦竟然又开始游走于我的周身,
它所到之处,我好像又恢复了原先的无力感,一点又一点,我被之前两者较量时蚕食的力量,一点一点恢复了,而那黑八卦,又分成了两团黑气,沿着我的脉络,到了我的肩膀对称的地方,消失了……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人民医院的病床上,送我来的竟然是客栈里的客人
我问他怎么了
客人说去我房间叫我起床,发现我发高烧,于是吓的赶紧送来了医院……
我问他,我睡了几天了
客人说,三天
安子呢?没有回来吗?
客人说,好几天没看到人了
这就奇怪了,说实话,安子和我基本上除了睡觉时间,都是形影不离,所以说,能第一时间发现彼此的,也必然是对方,出现了这种情况,应该是他第一时间把我送到医院才对,即使不是他,也至少是次仁才对呀,
我先对客人说了句谢谢,然后给次仁打了个电话,没接……
好巧不巧,安子此时像是全好了时间似的给我开了个电话,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
我听完顿时脑门一头的汗,真是想啥来啥,急忙起身
按安子的说法,这次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