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2.1昆明翠湖（二）

（三）

实际上，旅行真正感觉怎样，只有自己知道。

比如说我，今天我发了这么多图片，光鲜而且亮丽，十分充实的一天。但到底哪里充实呢？你不知，我却自知。真正充实是我的脚，穿着带跟的鞋走了一天，我以为它会充实得“膨胀”起来，坚持着走了一天，20400步，结果晚上还没朋友一匹黑马异军突起，25300步，完爆了我。我鼓着一口气，本以为失了舒坦能得个名吧，结果安慰奖都没得，兴头哪能提得上去。

翠湖是真美。不过，孟子说，天地有大美。也就是讲，不管是翠湖还是东江湖，就算是郴江“湖”，那也都是美的。光看你觉不觉得她美，有没有欣赏的眼光发现她某一片的、细微之处的美。

就郴江的美（也就是江滨公园那条河），我早就13、4岁的时候就赞颂过她。当时的同学不乏文章写得比我好的，都问我：“那条河又臭又脏，你是怎么把它写得这么美的？”我倒觉得他有一个词用错了，哪里是我写得没，明明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郴江本来就很美。我当时晚自习坐公交回家，隔着车窗看郴江河，纵身周喧闹，忽然之间觉得自有一方天地安宁。更深夜静，看沉沉夜色下的郴江霓虹闪烁，如彩龙长远，陡然心中一片充盈。蒋勋说，心中充盈即是美。当时的我即是如此觉得。笔落成词，墨聚文思，白日里脏臭的郴江便成了美的东西。

而翠湖——小米说：“你还去滇池看看，那才叫美。”这我是知道的。但翠湖不美吗？我心知肚明，不能比较，不然就伤了心情。翠湖总是美的。不然怎会有“晓风和畅吹碧水，一点轻羽踏澄湖”半句诗。我看中碧湖的，便仅是在花红竹青芦花黄里，陡然冲至我眼前的海鸥那震颤心灵的美。

那美，美则美矣，却经不住时间的冲刷。到了晚间写游记时，便尤显得苍白无力。千言万语难动笔，我反倒是只言片语下笔难。

回想起去新疆，去衡山，去北京，其实当时过程并不全然那么美好，但如今回忆起来，又反而觉得珍贵。正如孟实先生说的那样，在当时当地，一切所做感受全凭“实用性”，看山想难爬，看水觉难涉，只有今时今日变成回忆了，才能看山见树，看水现影，方在朦胧追忆中觉察出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