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幸,但我不高兴

一个老旧小区里,搬家公司的货车停在单元门前狭窄的消防通道上,货车上卸下大大小小的行李,小幸的妈妈田媛在货车旁指挥着搬家工人。一幅画被抬下来。

田媛:小心啊!这幅画很值钱的。

小幸在一旁背着双肩包踢着脚下的石子,田媛才注意到小幸。

田媛:小幸,你快上去跟外公外婆打声招呼。

小幸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楼道里传来老太太的抱怨声。

老太太:哎呦,还有多少啊?家里哪有这么多地方,快装不下啦……

楼道里。

老太太侧身靠着楼梯间的墙壁为搬家工人让出通道。

老太太喊着:田媛!田媛!快让他们别搬了。

搬家工人看了看田媛的脸色,田媛抬起手示意工人们继续工作,老太太走出单元门,看到还在继续的工人们。

老太太:怎么还搬呢?

田媛:妈,别着急快搬完了。

田媛从一堆东西里面拿出一个画板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又把画板放在货车上。

老太太:哎呦,两口子吵架就吵架,总搬什么家啊!

田媛用轻松的口气回答着老太太:这次不是吵架,我们离婚了。

在一边的小幸突然停下了撵着石子的脚,田媛和老太太都一起看向小幸,小幸背着双肩包走进单元门。

田媛:唉?这孩子怎么都不打招呼。


小幸走上楼,正好撞见了邻居林亚出门倒垃圾,两个人在楼道撞见,小幸没有理会林亚直接继续上楼,林亚愣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她上楼,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幸进门看到一个稳稳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儿正在看报纸,他的眼镜卡在鼻子上,看了一眼刚进门的小幸,房间已经被搬回来的东西堵的没处下脚,小幸跳过那些纸箱子,走到小次卧放下背包,看着书架上妈妈当年获得的奖状还有墙壁上有些土气的写真。


田媛抬着画架放在了房间里。

小幸小声说:我住哪儿。

田媛:还能住哪儿,咱俩住这屋。

小幸:不是有三个房间吗!

田媛:哎呀,外公外婆分居住,咱俩就住这儿。

小幸: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田媛正在安装画架的手突然停了一下,但是她也没有回答小幸的问题。


餐厅

餐桌上摆满了绿叶青菜,看起来很没食欲的样子。只有外公外婆吃的可口,田媛挑拣着桌上的菜,只有小幸都没动筷子。

老太太:吃呀,这些都是营养的健康餐。

田媛给小幸夹菜。

老太太:你们这回是认真的?

田媛一直不停的给小幸夹菜,小幸勉强下咽。

田媛:嗯。

老太太:那小福判给高天语了。

田媛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失落。

田媛又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在解释给小幸听。

田媛:男孩子跟着爸爸比较好。

小幸放下饭碗离席。

田媛:喂!饭还没吃完呢。


小幸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面现实十几条爸爸的未接来电,打开微信更是一连串的语音轰炸,她从包里翻出耳机,将插口连接上手机。耳机里传来爸爸的语音。

爸爸:小幸,对不起。因为爸爸妈妈的问题,所以不得不分开,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想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在外公外婆那里生活可能会有点辛苦,但是我知道你很坚强的,对吧?等到寒假的时候,爸爸就把你接回来,答应我只要一个学期。小幸……

小幸没有听完爸爸的语音就把手机锁屏了。耳机安静下来,外面的争吵声就听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看见小福啊!

田媛:你们别老是在小幸面前提小福。

老太太:我孙子,我怎么就不能提。

老头儿:好了!

老太太:哎呀,还是养儿防老啊……


在房间里的小幸把耳机调成音量超高的摇滚音乐,卧在床上。

音乐声延续渐弱。

清晨,虫鸣鸟叫,阳光明媚,林亚给自行车解锁,跨上自行车往学校骑去。

一路上林亚跟街边的邻居打着招呼,熟练的接过早餐摊摊主丢过来的包子。

摊主:两个牛肉馅儿,接稳了。

林亚:谢谢,李叔,记我妈账上。

林亚看了看表加速骑行。

林亚骑行到校园,甬道上悬挂着欢迎20级新生的红色条幅,刚刚报道的学生都在有各个班级标识的迎新台前排队登记,测量身高和三维,发放校服。

林亚找到他所在的三班。

林亚:林亚

迎新的学长在记录林亚的档案和身体数据。

学长:才高一就这么高!

林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学长递给他校服。

学长:你的班级在一楼靠近楼梯的那一间。

林亚接过校服走进教学楼。

上课铃声回荡在教学楼。


上课铃声和闹钟叠加的声音。

田媛翻身准备去关闹铃,看了一下表盘的时间,慌张的转身准备叫小幸起床,但是发现小幸已经不在床上。

田媛走到厨房看见正在做饭的老太太。

田媛:小幸已经走了吗?

老太太瞪了一眼田媛。

老太太:等你啊,黄花菜都凉了。

田媛一时觉得肚子有点痛,赶忙跑去洗手间敲门,但是老头儿正在洗手间里看报纸,只能留着田媛在外面捂着肚子难受。


小幸问来问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八班的迎新台,两个穿着改装校服的学长,一个踩着椅子,坐在椅背上,另一个胖胖的学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瘦学长看到小幸走过来热情的起身招呼。

学长:你就是高幸吧?

小幸:嗯

学长:哈哈,这个名字好。

学长指引小幸去测身高, 小幸看了看学长身上的校服。

小幸:这是校服吗?

学长:对啊,如果有需要可以到高二八班来找我,除了周五有便服日,都要穿校服。

学长把校服递给小幸,小幸准备往教学楼走。

学长:高幸同学,你的班级在那边,

小幸朝着学长只是的方向看到在教学楼反方向的一个二层小楼。小幸有点不可思议。

小幸:那栋?

学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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