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周年

家庭群里，哥哥姐姐们开始讨论中元节回家给老妈烧纸的时间了。
惊觉，已经十年了。
我的25岁生日是老妈离开的十周年。

小时候，通过影视作品或是凭空想象，都觉得至亲之人离世应是世上最残忍的事，而从悲痛中走出来应该要度过一大段煎熬的时光吧。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却没想到这十年竟然过得如此快。然后，慢慢意识到，哪有什么走出伤痛的时间点呢，它就像影子一样，是无处不在的。只不过对它或深或浅的存在意识取决于某些时间节点罢了。

最近总是毫无征兆地，在听到某首歌时，想起小时候和老妈一起挂着耳机静静听歌的时光；在吃到某种食物时，想起老妈对食物的喜好和评价；甚至在看剧时，想起曾与妈妈做过相似的互动。然后发现，原来我竟然记得这么多和妈妈相处的小细节。顿觉温暖。

已别十年，我早已走出青涩，来到了可以做母亲的年纪。尽管母亲这一角色之伟大，非亲身经历而仅靠想象和观察所不能认识到的高度，但仅我目前所知的不易，就已经让我心中涌出诸多遗憾和愧疚，它们源于曾对老妈的脾气和抱怨、不耐和误解。想起多年前看到的一句话：母爱是一场重复的辜负。母亲对我的爱，我对孩子的爱，孩子对其子女的爱。这大概是最让人矛盾的一场单向付出了，心酸又满足。这种不求回报的天性之爱，存在于自然界任何动物之中，隐秘但无处不在。

老妈，这十年虽然没有你的陪伴和见证，但幸好，我还有回忆。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努力活得更好。

爱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