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6

“不作不死!“贝拉和伊米同时说。但是我听不出来,她们这是要去作呢还是不要去作

第二十一章 追(下)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存在,如果真如你们说得,有这样一个意识共同体然后也是你们说的人才有这个独特的身体可以创造,那人就可以把狗猫变成宠物,把鸡鸭圈禁笼子;对于猫狗来说,他们根本没有选择,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懂选择也不需要选择;同理,在人类社会,也根本存在着猪狗一样的社畜和连猪狗都不如的社草,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就算有他们有也不会用,因为他们根本不懂选择,只会随大流。只有少数的精英掌控着稀缺的资源,无论是财富还是科技还是其他任何,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个。战争、革命、运动都没用,过去之后还是极少数人控制着大多数,只是换了朝代换了主子而子。我们之间的不同的是我认识到了,我努力让自己改变社畜的命运;贝拉你认识到了,你死守着你的所谓信仰直到被大浪淘汰;Andrew 你呢,认没认识到都不清楚,除了会抱怨和抑郁,只能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不敢被落下。不是吗?“ Sue的一席用了许多个‘根本’的长段,让我也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再加上Sue的话,说得好像也很真诚甚至还带着些伤感,让我一时也忘了插话。

”Sue,我不敢说你说的都不对,因为现实看上去是像你说的。但是,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所谓事实太短暂了之于这个意识共同体,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我们现在的行为影响了这个共同体的平衡,会发生什么我们现在也根本就想象不到。“贝拉的话接得紧,我又没有插进去的机会。

“那既然都想像不到干嘛还要杞人忧天呢?恐龙经受不住小行星撞击而消亡了,和人类没有任何关系吧?三叶虫的灭绝,我们能要求硬骨鱼尊重三叶虫的感受和生存权吗?再有一种生物适应不了小行星撞击,另一种生物适应不了人类出现,这二者真的有什么不同吗?贝拉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美国实验室上周已经在基因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人类不死也不再是幻想了。因为毕竟资源有限,人类能保护和想保护的也是有限的,这才有了保护生物学里的‘伞护种’和‘旗舰种’。我们现在的这种讨论纯粹是浪费时间,我们有这些时间应该做的是怎样让我们自己能够站到自然界和社会食物链的顶端,而不是自甘堕落为社畜社草。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科技的进步,土壤的智能带来的将是和互联网出现一样的伟大变革,你如果不及早拥抱,就是被无情抛弃。根本没有你选择的时间和权利。“Sue说得掷地有声,我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不是吗?

“贝拉,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你的家境和背景,你们的家族基金作为全球顶级的寡头基金之一,一方面掌控各个领域的高新科技从中渔利,一方面又在宣扬什么意识平等,这难道不是更伪善,更残酷吗?Andrew,你的感同身受就更可笑了,你能有什么感?一个小社畜之感怎能理解鸿鹄之志?哭着喊着要的不还就是多点工资少点工作?你们也说了没有哪个物种是不可或缺的,社畜不喜欢也可以不要就是了。能永生的精英人类才有权利去决定哪些是需要保护和想要保护的。我说这话你们别不爱听,我如此努力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我能否进入那个精英群体,但是我认清现实,我努力,如果我努力不成,我虽死无憾!Andrew,你呢,一头扎进沙子里面当鸵鸟,最先被灭绝的就会是你这种,你有什么资格跟着贝拉混,最多是被卖了还跟着数钱。贝拉当然不同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亲贵族,不作就能不死。“ Sue这就算是直接给我们包括她自己盖棺定论了吗?大有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大浪淘沙,站得住的留下,站不住的滚蛋!

“不作不死!“贝拉和伊米同时说。但是我听不出来,她们这是要作呢还是要不作;也听不出来,她们俩个人是同一个意思呢还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我的手中一颤,我低头,伊米却已不在。我肝肠寸断。

“Sue,请告诉一下那个小红盒的里的土壤样本是取样于哪里?“我问。

“就是这里,完美之城。“ Sue说,好像从她那慷慨激昂的演讲中刚回过神来,有些懵懂。

“我知道是这里,这里模拟了全世界,我想知道是哪个土地原型。“我焦急地说。

“你要干嘛?“ Sue问。

“我知道取自哪里。Andrew,你告诉我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贝拉看出我的焦急。但是她好像也还没从懵懂中出来一样,表情有些愣愣的。

“我们还进得去那个医院病房吗?“我问。

贝拉和Sue都回到外交礼仪式的和平与友好。与Sue 告别后,我和贝拉回程。回程的路在知道这里是未来完美世界的模拟后,再新奇的呈现都不再惊讶、惊叹和惶恐,要不在完美世界里完美地活着,那就在完美世界里无息地死去,在这个完美世界里不再有不死不活,这算不算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在Ben制作的那辆双人骑行的自行车上,我向贝拉讲述了我和伊米的经历:梅达谷咖啡屋的相遇;伦敦上空的飞越;Alice的Harrods冥想;与树族大战天魔时的霹雳脚;Sana的蝗虫飞行器;鼓肚子的胖胖族;安谧之土的神奇与和美……时间仿佛停滞,天空星辰闪烁,荡气回肠的是清新和自由的呼吸,心如清晨的玫瑰般绽开、舒展……在我讲述的时候,我感觉我不再是Sue所说的那个只会当鸵鸟的社畜,我挺直的胸中奔涌起滚烫的血,我温热的脉搏搏起了英气豪情;我再一次泪流满面,为自己曾经如此挺拔得活过……但是,我没说我和伊米的清晨散步,我没说我和伊米的kabab,我没说我和伊米的激吻和缠绵,我也没说我是多么地想念与伊米的肌肤相亲......我没说不是因为我想隐藏,是因为仅仅是想我的心疼已如千刀万剐,个字难吐。

贝拉感觉到我的情绪,用她的手在我的手中轻触。我回了回神说:“你知道吗?那个有蝗虫座驾的Sana和姐姐叫Sue。”我本想说那个树族还有个Ben,但是忍住了。

“伊米也在我们今晚的讨论中吧?“贝拉说。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说的一切了,你是相信伊米的存在了?我就知道,我能感觉出来,你是能懂我们的。“ 我特别激动,差一点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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