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9-05

一                                                            写给自己


      每年的生日都想过要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如文字,如思考,如决定,如肯定,如不足。但总是难以下笔。

        早上6:26,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手机屏幕,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农历八月初七,那是崔某人的生日,今天我整整46岁了,从明天起,我就正式步入47岁了。 有时,看着我那1.86米高帅气的儿子,我能不老,显然是骗人。

        但要说我的认知是否能配得上46岁整的年纪,还真说不上。我穿衣服还是稍显年轻,行为处事还是孩子气,看人,还是非朋友即敌人,也恰是最近几天才说服自己,除了朋友,敌人,还有同事,还有一般关系,还有能过且过的关系,还有萍水相逢的关系,还有不带恩怨一笑而过的关系。

        我仍然很倔强,依然还有冲动的想法,更多时候还是我行我素,黑白分明,非此即彼。

      回想46年来,童年及少年的时光我写过很多,内心即刻显现的画面整日就在,很多的牵扯,总能在某个点儿很轻易就触动到那些记忆,那些彼时苦、此时念的回忆。 

    我那晃动的袅袅炊烟的土坯房,我那空气中弥漫着微呛的柴火气,我那窄窄小小的破烂的家门,铁链生锈的门锁,我的黑夜中的灶火光,我的山坡,我的青草,我的猪,我的胆怯,我的羞耻,我那凝滞的岁月,默声的亲人,那夏夜的院,院内铺在地上的床单,我对夜晚的恐惧,我对冬天被窝的留恋,我的白雪皑皑的田野,我的清晨的露珠,我踽踽独行的背影,我的童年,我的一切都已定格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赤贫却自重。对生活没有失望,亦没有梦想。

        这种经历一直到,我被带离那个小村庄,强行被丢进一个新的环境,面对的是一个不敢沟通,不能交流的粗野男人。我没有了话语,没有了笑声,我原始的野性被强制剥夺。成为了至今都唯唯诺诺,不敢发声的自己,我渴望有人给我温暖,有人给我支持,但我做不到求助,多年来,也没习惯如何去求助。 我就那样一年一年长大,在没有别人评判,自己遵守以为是的规则的情况下,一天天成长。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今天是我生日”我也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出口。

      46年来,我记忆中没有过过有仪式感的生日。我也试图去刻意帮别人过个生日,以期TA能礼尚往来记住我的生日,如此生日的仪式能够连续下来,无奈,人们都忙,总是轻易就忘掉,我也想过,如果真有这么个仪式,我该怎么过。

        于是,在今天,我会预留给自己20分钟,在臆想中过过生日,我想体验一下女人在惊喜,在被爱,被宠的那一刻是什么滋味,说好了,给自己20分钟,一年只有20分钟,希望珍惜这20分钟,稍等,我会实施,希望自己体验是深刻的,愉悦的。

        我已经走过了整整46年的岁月,0至15岁,苦着,欢乐着;15至19岁,痛着,忍着,小心着;20至23岁,任性着,糊涂着;23至30岁,正常中夹杂着不甘心; 30至35岁在彻底迷途着;37至46岁,独自品尝生活,这期间。我经历了许多事都不是我期望的,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在自欺,希望我的示好被别人看到,“我是无害的”标签,整日讪讪地挂在脸上,人性是恶的,尤其成年人,活过人生半程以后的人性,是恶的。你的讪讪,最能激发起人性中恶的部分,当有人试着踹了你一脚,你默认且无表示时,其余围观的人都会蠢蠢欲动的抬起脚,随时准备踹下去,或表达自己内心的强悍或显示自己的强悍,反正是踹在你身上的脚是越来越多,于是你越来越闷,越来越愤,你会越来越气自己,甚至想,“怎么不去死呢”。

      所幸的是,你还有那么几个生命中始终不能离弃的人。你在或不在,他们都在,猛然一天,你会惊悟,本应这才是生活的重心,这么多年,你在跑偏的道路上,越跑越偏。

        直至接触了那个神奇的课程,所幸我的坚持还在,我的毅力还在。在那个团体,我不需要关照谁,观照谁是谁,我渴望证明自己,我也证明了我自己,我的快乐,我的自豪与我在暗夜里狂舞,我们彼此拥抱,彼此成全、扶持,相携相伴,在黑夜里,我是王者,我是仰天大笑的女王,女的王者,这才本应是我。 可能在这条路上,我速度还是有些慢,打开心扉的速度不如预期的快和好,但终究是在改变。

        今天我坚信,除了黑白,还有灰色。所以人要分层级,不可一颗心,这是成熟的标志;学会正视自己,不要在乎脸,甚至不要脸也是可以的,我知道,来生还有更长的道路,需要活得更加松弛,别绷着,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真实些,自在些,毕竟生活得自己去想,去推,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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