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开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古语总是把爱情写得如此哀婉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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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日炎炎，对面的梯田早就被风吹绿。

时间就这么滴滴嗒嗒过着，一年又一年。

路边的花开了，我问妈妈那是什么花，有一年的夏天，也是这样一个夏日，她把那种黄色的小株花瓣泡到酒里，说是可以驱蚊，她涂抹在我身上被蚊子叮咬起了红疹的地方。很香，那种香味沁鼻，让你整夜难忘，徘徊在它给你的香味里边。心想、就此沉沦下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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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数年，我终于懂得，她始终比我精致，我只是更年轻，灵魂上我还是弱她三分，我一直受到她生活的启发，比如如何做饭照顾自己，她比我看上去的还要有智慧。

家里总是有壁虎，我不知道它们都是哪里来的，我也不去伤害它们，即使不经意间看到了，我也假装没有看到，因为就体型来说，我实在要比它们大上许多，如此，维持一个平衡。有时候我也会帮着它们骗一下我自己，比如它们钻进了某处门缝里，以为我终于是看不到了，何苦去揭穿呢？

我从高中时候开始喜欢一首歌曲，歌词的大意讲的是一个遥远时代的爱情故事，即使故事的梗概早已模糊，但大概感情确切是真！你我都来自那个逝去的遥远时代，即使轮回中被岁月篡改了面容，但随之时日渐久，又变成旧日里彼此熟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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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魔咒，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仿佛只要故事发展下去，就逃不掉。我时常像是一个缩头乌龟。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浮现像电影剧终时候的字幕，开始交代数年后的故事发展，但我醒来后就记得一句话，半梦半醒中我将它们一字一句打在手机的对话框中：一只千年龟孙沉入海底，再也不见踪影。真是个奇妙的梦境，旁边还念有《孔雀东南飞》中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爱情誓言: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可能前世我就是长在沼泽地边上的一株蒲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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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告诉我，那叫黄果兰。

我始终沉沦在它的香气中，年复一年，以至于我觉得那就是童年的味道。

又过了几年，一别如许，此是经年。

庭前芍药妖无格。

唯有牡丹真国色。

岁月无情，他还记得那个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誓言吗？

故事的末尾，我打算将年月日在键盘上敲击出来，心里默念的是二零一零年，那一年我十四岁。

沉醉在爱里，或是，沉醉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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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九年五月十四日 青衣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