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

狗(拉丁文Canis lupus familiaris)属于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食肉目、裂脚亚目、犬科动物。中文亦称“犬”,狗分布于世界各地。

  我小时候常听过一句人夸狗的好话,狗是人类的朋友,等我长大些,他们又讲,狗改不了吃屎,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自小就喜欢小狗儿,也曾经养过一段时间,我养的那只狗儿是只小白狗儿,每天放学回家它看到我就很开心地跑到我跟前蹭一蹭,那种感觉特别好,可有一天小狗误食了我们家的老鼠药,痛苦地在我面前死去,我整个人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大概是我的唯一一段养狗的经历。

这段经历也许不算什么,可我经历过更离奇的,去年夏天我有幸与老板赴某地养狗基地参观学习,老板说,这次主要是去学习先进的养狗经验,我们一阵狐疑,心想,我们公司怎么也养起狗了呢?于是我们跟着老板坐着铁皮车踏上火车,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想必都是去参观学习的吧,也有很多狗,我心里嘀咕以前坐火车都不让狗上火车的,可我又释然了这大概就是给狗专门开的列车吧。

  一路上,老板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年轻时一些值得称赞的经历,底下众人一阵吹捧,我本就不喜欢热闹,就凑到车窗边看风景。这时,车厢里响起一阵狗叫声,似乎是两条狗打起架来了,一只黑狗死死咬住另一只白狗的脖子,地上都见了血,甚是惨烈,眼看这只白狗就要断气了,旁边围观的有人有狗,有的人在叫好,咬他,对,咬死他,想来是人打架常见,狗打架不常见,我看到人群中有条白色的小母狗看着地上快要断气的白狗眼里似乎是噙着泪,它的旁边还有两只白色的小狗儿,似乎是被这场面给吓到了缩在母狗的肚子下,眼看这白狗的血越流越多就要死了,旁边的狗们也兴奋地大叫了起来,我同事眼见不忍,便上前去踢开黑狗,那知这黑狗见有人踢他,便张开大口想扑上来咬我同事,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大黑,不得无礼,这黑狗听了这话,立刻跑回着中年男人的身边,张开舌头舔弄着他的裤子,似乎是在讨好着什么,这时车厢里来了一个乘务员和几个医生,白狗被抬走了,它的脑袋耷拉着,脖子还在出血,小白母狗跟那两只小狗儿跟着医生方向去了,乘务员对那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先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中年男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那只狗儿也使劲地蹭着他,让我看了一阵恶心。

  回到了座位上,我们都称赞同事的英勇,老板似乎是有些兴奋地说,那条黑狗可真棒!又听话,又能咬人。这让我一阵恶寒。

几个小时的火车到站了,我们到了地便按照地址寻到了养狗基地,这个基地很大,招待我们的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叫阿黄,他后边还有条大尾巴,他跟我们讲,这是公司文化,可以增进与狗之间的感情,这让我莫名地恐惧了起来。

  阿黄带我们进了换衣间,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条大尾巴,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绿色的,阿黄说,他们这里还有狗皮,如果需要可以换上,这样就可以看起来像条狗了。

  老板精心为自己挑选了一条中意的黄尾巴给自己装上了,我们也别别扭扭地换上了这怪异的尾巴,带我们参观的养狗基地的主任是个中年男人,他后面也有一条尾巴,很大,很长,每当他讲起话来,尾巴还可以摆动,这个中年人自己说他姓苟,跟养殖基地的头头是一个姓,只不过人家姓狗,他姓苟,后来觉得自己的姓不太好听,干脆改成狗姓,他说自从他改成狗姓,大家见到他都变得恭敬起来,连养殖场的头头见到了他,也会多看他几眼,这让他开心起来,这姓改地好,他有个儿子,他便给他起了小名,叫狗儿子,我们都觉得他说得有理,也都夸奖起他的儿子好福气起来。

  这老狗在这养殖场呆了多年,养了许许多多的狗,他说具体多少他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我们跟老狗参观了养狗的厂房,里面的狗都跟人一样,有的穿着人一样的衣服,有的戴着眼镜在电脑前打字,还有的在人面前摇尾巴,甚至还有的狗用自己的舌头舔皮鞋,这让我震惊了,我虽然也养过狗,但这么高级的狗也是没有见过的,这养殖基地的技术果然不一般,老狗跟我们夸耀,什么人进来都可以变成一只听话的狗,这话让我们听了一阵恶寒。

  老狗说,养狗一定要懂狗,狗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听话,不敢违抗主人的话,有些狗天性恶劣,要用这种狗来工作显然是不好的,只有经过养殖基地培训后的狗才能称之为好狗。

  我们看到了新开的一批进行养殖的过程,为了给养殖基地创造效益,他们养的狗也需要养狗场劳动,新来的狗都带着人的性子,养殖场的工人让它们工作,它们自然是不愿意的,对于温顺些的狗,一般训斥或者骂几句,也就渐渐听话起来,再有些耍性子的狗,只须打骂几次,再饿它几顿,便慢慢收拾起性子,听话起来,作为驯养师常常要与狗进行交流,老狗说,他们最常说的一套说辞就是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狗,如何做个好狗,我当年也是跟你们一样也是这样过来的,于是渐渐地所有的狗都听话起来,等狗做完了工作以后,便夸它们几句,于是这些做完了的狗把自己的尾巴抬了起来,兴奋地向训狗师身上蹭蹭,在老狗看来这是种享受,在我看来一阵恶心。

  我们在养殖基地呆了几天,便要离开了,老板跟老狗说,自己以后可能会跟它有合作,它们的尾巴也亲密地蹭了蹭,感谢老狗这几天的招待,临走前,老狗送给老板几条最新款的狗链子,说是最新的驯兽技术研究出来的,它不怀好意地给我们几个人基本书,看起来是新出版的,我大略扫了几眼,大概就是讲,如何成为一条好狗,如何成为一条有用的狗,狗与主人之间不能说的秘密,我的脑子一阵眩晕,看不清是狗还是人了,想来是在这里呆太久了,把狗跟人都分不清了。

  踏上了返程的火车,我靠在床边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我脑袋里懵懵的,原来是个梦,我想起来昨天下午,老板跟我谈工作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跟我梦里遇到的老狗竟然出奇的相似,昨天晚上看的书还没收拾起来,如何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如何与上司有效沟通?我收拾一下房间准备去上班了,我照了下镜子,我似乎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少了点什么,我想了想又想,终于记起来了,多一条尾巴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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