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源头活水来

提起为何读书,我们会想起培根在《论读书》中所提到的“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也会记起才女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之间的“赌书消的泼茶香”,我最喜欢的要属朱熹在《观书有感》中写到的那句“问君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通过写源源活水使得方塘干净明澈来暗喻人们认真读书,时时更新知识才能保持睿智的道理。

2019年末,朋友圈的文案纷纷都是对2020年的展望,而2020带来的见面礼却是一场毫无预料灾难。新冠肺炎的突发几乎打破了所有人今年的计划,上次像这样的公共卫生突发事件是2003年的非典,我们这个年龄段段孩子,对非典仅有的记忆大概就是板蓝根的味道了吧。早先读过迟子建写的《白雪乌鸦》,书的背景是以1910-1911东北鼠疫为背景,和朋友聊起这本书的时候,她说,这是迟子建受非典的触动而写出的书。时隔几年,书中具体的情节几乎是淡忘了,隐隐约约记得那种鼠疫之下真实的恐惧。疫情期间,我重读此书,读出来的除了几年前的恐惧之外,更多的是傅家甸人们的温情、幽默以及生命的顽强。鼠疫的大背景下,翟役生、陈雪卿、翟芳桂这些小人物的命运更加吸引我,凛冬鼠疫的蔓延再到初春鼠疫的消逝,傅家甸重现生机勃勃,这些转变带给我们的是生命的坚韧和微光,就像迟子建在小说的后记中写道的那样:“我想展现的,是鼠疫突袭时,人们的日常生活状态。也就是说,我要拨开那累累白骨,探寻深处哪怕磷火般的微光,将那缕死亡阴影笼罩下的生机,勾勒出来。”

这段时间里,读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和疫情有关的书籍吧,加缪在《鼠疫》中描述的疫情之下奥克兰小镇的现状;普雷斯顿在《血疫》写到的人类与瘟疫的抗争;一切都是惊人的相似,人类也许本身就是一场重复,不会重复的是各式各样,具体到个人身上的灾难,就像是在二月份狂涨的新冠肺炎确诊人数,每一个红色数字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是一个又一个曾经动人的故事,一个又一个家庭的悲凉。一时间的茫然失措,无助悲凉,庆幸的是,就像基辛格在《论中国》中说到的那样“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还有众多年轻的医生护士在新年团聚之日,奔赴武汉去和病毒斗争,他们知识渊博,专业过硬,悬壶济世,心怀悲悯,义无反顾,不怕牺牲,救民于水火,救国于危难,这或许就是我们苦苦寻求的读书的意义吧。早年读冯至的《十四行诗》,记忆犹新的一句是“我们准备着深深的领受,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彗星出现,狂风乍起” 其实每一个平凡的生命里都会有高光时刻,在他们选择拥抱未知的危险,去和死神争抢生命的时候,我想: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生命里一定有彗星出现,狂风乍起。

听很多学者说过,年轻人一定要多读书,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很庆幸在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我记得自己读的第一本书是《林肯传》,似乎是有一定的启蒙原因,众多书中,我更加的偏爱传记,试想在一个阳光明朗的清晨,坐在床边翻开一本传记,你手指轻轻划过的地方,可能就是主人公的一生,“我打开一本书,一个灵魂就苏醒”这是西川在打开有着博尔赫斯书籍时说的一句话,他的书房里住着博尔赫斯。我们饱览书籍中的一切,书中的内容在进入我们脑海中的时候是不属于我们的,但是在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正是这些内容在脑海中汇集成了现在的自己。王开岭,熊培云是我在十几岁时很喜欢的两位作家,他们的文字在无聊的岁月中给予我给养,就像我干涸思想中的涓涓细流,润物无声的影响着我,正是他们的一本本书籍 构成了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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