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之于精神,恰如运动之于身体。今天让我把子张篇18小节读给你听: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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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注释】孟庄子:鲁国大夫孟孙速。其父是孟孙蔑(孟献子),品德好,有贤名。
【译文】曾子说:“我听老师说过,孟庄子的孝,其他人也可以做到;但他不更换父亲的旧臣及其政治措施,这是别人难以做到的。”
按:《学而》篇,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当与此章参读。宋儒惩于绍述之事,说三年章与此章,特有烦言。然孔子所言,本不以一概凡事,如禹改鯀道,未闻儒者谓之不孝,若必执一废百,则孔子不复有可与立未可与权之教矣。学者其审思之。又本章特称孟庄子为难能,在当时必有所以为难能之具体事实,今亦无可确考,此等处以不深论为是。
【白话译文】
曾子说:“我听先生说过:‘孟庄子之孝,其他还是可能的,只有没有改换了他父亲所用之人及所行之政,是难能的。’”
〖续貂〗
另一译法:
曾子说:“我听老师说过:孟庄子的孝,别的都容易做到;不更换他父亲的旧臣,不改变他父亲的政治措施,是难以做到的。”
对于孝的解释,论语多有涉及。孔子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给出了很多的答案。弟子问孝,孔子给出的答案集中在第二章为政篇,其所问者同,而孔子所答者异,正体现了孔子因材施教之教育宗旨。对于孝的回答,第一章学而篇亦有描述。
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为孝矣。”(『1.11』孔子说:“父亲在,做儿子的只看他志向。父死了,该看他行为。在三年内能不改他父亲生时所为,这也算是学了。)
本章曾子的回忆,其精神正是此篇的翻版。
孔子教人,有针对于一般人的,或说是针对人的;也有针对于特定人,或者特殊身份的人的,不同于一般人,本章即是。
孟庄子(——前550年),姬姓,鲁国孟孙氏第6代宗主,名速,世称仲孙速,谥号庄,是孟献子的儿子,孟献子有贤德。
根据历史记载,公元前555年,鲁国参加了联合晋国、宋国、卫国、郑国、曹国、莒国、邾国、滕国、薛国、杞国、小邾国对齐国的战争,一直打到临淄西门(雍门)。孟庄子砍伐了一棵橁(chūn香椿)树,准备作为战利品拿回去为鲁襄公制琴。公元前553年(鲁襄公二十年)春,鲁国结盟莒国,秋天,孟庄子带兵攻打了邾(zhū)国。前550年(鲁襄公二十三年),孟庄子去世,在丰点、公鉏的推动下,长子孺子秩被迫出走邾国,以仲孙羯继承宗主,就是孟孝伯。
孟庄子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在鲁国的历史上是很能书写几笔,算得上名垂青史的人物。对于这样的特殊政治人物,孔子对他们施行孝道的途径、方法提出了这样的一种要求:那就是要延续自己的上一代(当然上一代是贤明的人)任用的旧臣,继续施行上一代的政治措施,能够做到这一点,就算是对父尽孝了。
孟庄子做到了这一点,所以孔子说,尽孝,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孟庄子也可以做到,但这一点——“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孟庄子做到了,其他人是难以做到的。
而这一点正是孔子希望政治人物所要提倡的难能可贵的孝道。
摘录以下文字以供参考
《左传·襄公十八年》:
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
己卯,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
乙酉,魏绛、栾盈以下军克邿。
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弗克。
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范鞅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孟庄子斩其橁以为公琴。
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
壬寅,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扬门。州绰门于东闾,左骖迫,还于门中,以枚数阖。
白话译文:
晋国人要追赶逃兵,鲁国、卫国请求进攻险要的地方。
十三日,荀偃、士匄带领中军攻克京兹。
十九日,魏绛、栾盈带领下军攻克邿(shī)地;赵武、韩起带领上军包围卢地,没有攻克。
十二月初二日,到达秦周这个地方,砍伐了雍门外边的萩木。范鞅进攻雍门,他的御者追喜用戈在门里杀死一条狗。孟庄子砍下一棵橁(chūn)树为鲁襄公制作颂琴(战争胜利了,取敌国的树木制作成琴,送给自己的国王,彰显自己的功劳,国王当然也会很高兴地接受这一战利品)。
初三日,放火烧毁了雍门及西边、南边的外城。刘难、士弱率领诸侯的军队放火烧了申池边上的竹木。
初六日,放火烧毁了东边、北边的外城。范鞅攻打扬门。州绰攻打东闾,左边的骖马由于拥挤不能前进,回到门里盘旋,停留很久,把城门门扇上的铜钉都数清楚了。
《左传·襄公二十年》:
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报之。
白话译文:
邾国人屡次来犯,这是由于邾国认为鲁国参加了诸侯的征伐盟会无力报复的缘故。秋季,孟庄子率兵攻打邾国作为报复。
《左传·襄公二十三年》:
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曰:“従(cóng)余言,必为孟孙。”再三云,羯従之。孟庄子疾,丰点谓公鉏:“苟立羯,请仇臧氏。”公鉏(chú)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弗应。
己卯,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
白话译文:
孟庄子讨厌臧孙,但季武子喜欢他。孟庄子的车马官丰点喜欢羯,说:“听从我的话,你一定会成为孟氏的继承人。”再三地说,羯就听从了他。孟庄子生病了,丰点对公鉏(chú)说:“如果立了羯,就是报复了臧氏。”公鉏对季武子说:“孺子秩
孺子秩本来应当做孟氏的继承人。如果羯能够改立为继承人,那么季氏就确实比臧氏有力量了。”季武子没有答应。
八月初八日,孟庄子死了。公鉏奉事羯在门边接受宾客的吊唁。季武子来了,进门,哭拜,出门,问:“秩在哪里?”公鉏说:“羯在这里了!”季武子说:“孺子年长。”公鉏说:“有什么年长不年长的?只要他有才能。而且是老人家的命令。”就立了羯。秩逃亡到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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