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一阵铜锣声响起,王二赖一天的工作也开始了,说起王二赖,这街上的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家三代单传不说,而且三代都是做打更人这行当的。
王二赖明朝人士,家住在石固镇,虽说做更夫这行当赚不来几个钱,但王二赖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晚上的时候做更夫,白天的时候就到附近找点活儿干,再加上王二赖为人老实本分,终于在三十岁这一天娶到了镇子上的刘寡妇。
说起刘寡妇啊,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一个贫困的书生,那时候家里人都不同意,与其找个心怀抱负的书生,还不如找个老实干活的庄稼汉,但刘寡妇认为书生必定有大前途,于是不顾家里人的阻拦,执意要嫁给他。
现实说明,刘寡妇的眼光的确不差,俩人结婚以后啊,书生为了带给刘寡妇幸福的生活,每天发愤图强读书,终于在几年后考中了举人,但是命运往往都爱捉弄人,两个人好日子还没有过上,一日家中却进了贼,书生为保护财产和妻子,与贼人奋勇拼搏,终是没能成功,败在了贼人手中。
刘寡妇看着书生缓缓倒在自己面前,哭得撕心裂肺,虽然后来官府抓住了贼人,可书生的生命却是再也无法挽回,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刘寡妇明白一个道理---树大招风,若是当年自己听父母的话嫁给一个庄稼汉,或许就不会被贼人盯上,自己也不会成为一个寡妇吧。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不能回头了,于是在若干年后,当刘寡妇渐渐走出失去书生的伤痛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老实本分的更夫王二赖。
能娶到这般貌美如花的刘寡妇,王二赖自觉是幸运的,刘寡妇名叫刘美凤,美凤知道疼人,将王二赖照顾得细致入微,这让王二赖十分的感动,更加让王二赖感到欣喜的是,刘美凤先前和书生在一起的时候,由于书生一心都扑在读书上面,为此两个人并没有要孩子,所以当刘美凤有了身孕之后,王二赖将其看护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然而或许刘美凤的命运就是如此多舛,即使王二赖没钱,也十分老实,可还是出了事,差点又毁掉了刘美凤的幸福生活。
农历七月,夏日炎炎,这个时候本应该家家户户开着窗户通风的时候,石固镇上的百姓们却是紧闭门窗,更是天一擦黑便回了家,街上的怪相让王二赖感到有些奇怪,这天傍晚王二赖正在为打更做准备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王家的门。
王二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的邻居张大爷,然而当王二赖看到张大爷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只见张大爷浑身披满了黄纸,怀里还抱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张大爷见了王二赖赶忙将大公鸡往他怀里一塞说道:“二赖啊,近日镇子上不太平,你晚上最好还是莫要出门打更了,如果你偏要去的话,记得抱着这只大公鸡。”
王二赖不懂张大爷话里的意思,连忙询问起来,张大爷却是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说道:“你不知道吗,最近家家户户都在晚上不出门,听说是有妖怪出现啊,这妖怪食人,可怕的很,再加上今天又是中元节,总之二赖还是小心为妙啊。”说着,张大爷扭身便钻进了自己的家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王二赖看着怀里的这只大公鸡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张大爷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王二赖从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之说,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王二赖三十年来行得端,坐的正,哪里怕这些?
想着,王二赖无奈地笑了笑,将公鸡放在了家里,准备明日一早就还给张大爷,而他自己呢,依旧是先前那身行头,提着灯,拿着铜锣,高高兴兴出门去。
街上寒风阵阵,王二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明明是农历七月的天气,怎得如此寒冷?不过王二赖并没有多想,依旧是恪尽职守,走遍大街小巷,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报时,眼看到了五更天的时候,也迎来了一天最黑暗的时刻。
天上的月亮渐渐被云遮起,这时候忽然有一阵风吹过,吹得王二赖手中的灯摇摇晃晃,灯光也逐渐黯淡了下来,霎时间王二赖眼前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提灯微弱的光亮也不过能看清脚下而已。
不过王二赖并不害怕,随着五更天敲锣声响起,王二赖打更的工作也到了尾声,他按照记忆的方向,朝着家缓缓走去,就在他快寻到家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王二赖下意识的侧耳倾听,只听身后有人脚步沉重,更是走得气喘吁吁,按理来说这个时间里,除了更夫和一些官府人员都不能在街上走动,王二赖不知是何人前来,赶忙提灯走到一边,他将灯向前一探,只见微弱的灯光下出现了一双绣花鞋,这是女人的鞋子。
王二赖再将灯往上抬了抬,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条沾满血迹的女士棉衣,王二赖察觉有些不妙,连忙开口问道:“敢问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女人大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娃娃,娃娃快要生了。”
王二赖定睛一看,果然,面前的女子大着肚子,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王二赖心善,见女子有难,连忙提灯上前说道:“不知我该如何帮你。”
面前的女子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扶我到墙边靠一下就行。”
王二赖将灯放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子靠在了墙边,然而下一瞬女子却是痛苦的叫喊了起来,“肚子好痛,娃娃,我的娃娃啊”
王二赖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大跳,得知妇人可能就要生了,王二赖慌忙说道:“不如我带你去找找接生婆吧,我知道有一个接生婆就在这附近,你等着,我这就去。”
“哎”妇人却是一把抓住了王二赖的衣袖说,“不用了,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见妇人执意不肯,王二赖也没再强求,只好又扶着妇人坐了下来,妇人手很冰冷,王二赖坐在她身边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妇人倒是全然不在意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你可有婚配?”
虽然不知妇人为何要问这句话,但出于礼貌,王二赖还是点头说道:“是啊,已经有妻子了。”
“哦”妇人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可有孩子了?”
“快有了,妻子和你一样,都有着身孕”王二赖回道。
没想到妇人却是笑道:“那就好。”
说罢,妇人便欲要起身离开,王二赖本想去送送妇人,可妇人却是拒绝了王二赖的好意,就在妇人离开的刹那,一阵鸡叫声忽然响起,紧接着天便渐渐亮了起来,当王二赖下意识朝着妇人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妇人的身影?
王二赖不禁喃喃道:“走得真够快的。”说着,王二赖悠哉悠哉朝着家便走了过去。
妇人的事情,王二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当他回家之后却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发冷,直接卧床不起,没办法他只好找人替自己去打更了。
一连卧床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王二赖方才感到稍微好一点,想起先前隔壁张大爷送来的公鸡,王二赖赶忙抱起来给张大爷送了过去,然而张大爷却是摆手说道:“这鸡我不要了,记住你也不能吃掉它,关键时刻,这鸡能救你一命。”
于是王二赖谢过张大爷便回了家,这天夜里,王二赖睡得正香,忽然间感到一阵寒风吹了过来,王二赖不禁打了个哆嗦,当他睁开眼一看,只见窗户打开,窗外更是风声大作,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一样,屋里的公鸡似是也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脖子挺直,在屋子里焦急的转来转去。
王二赖闻声起身准备将窗户关起来,却没想到窗外风太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关不上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纸片顺着风吹了进来,与此同时,风也停了下来,王二赖定睛一看,那纸片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小纸人,王二赖拿起纸人看了又看,仿佛还听到一阵小孩子嬉笑的声音。
王二赖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子捣乱,故意顺风扔进来的剪纸,便随手将红色小纸人扔出了窗外,关窗回到了床榻之上。
殊不知当他渐渐进入睡梦中的时候,那个原本被他扔出窗外的小纸人,又顺着窗缝钻了进来,屋子里的公鸡见状,连忙脖子一伸一伸的来到小纸人身边,似是受了惊一般使劲的朝着小纸人身上啄去,小纸人原本并不想理会这只公鸡,但见公鸡多管闲事,竟是一巴掌朝着公鸡脑袋扇去。
公鸡躲闪不及,痛的咯咯直叫,不过这只公鸡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可不是一般的公鸡,俗话说的好,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公鸡被打,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增加了它的士气,只见公鸡又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步,狠狠的啄了一口小纸人。
这一次,小纸人彻底被公鸡激怒了,它缓缓地扭过身,在公鸡再三朝他袭来的时候,一股黑气从小纸人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公鸡口中便喷了过去,黑气将公鸡包围,不过一会儿,公鸡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而小纸人则是一路蹦蹦跳跳的藏进了刘美凤的枕下。
王二赖是被刘美凤惊叫声吵醒的,他猛地睁开双眼,扭头朝着妻子方向看去,只见妻子呆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更是满头大汗,王二赖吓得够呛,连忙问道:“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好一会儿刘美凤才缓过神来,她的确是做了个噩梦,她梦见自己被一个小男孩穷追不舍,那个小男孩浑身红通通的,没有面貌,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绣花鞋,浑身都是血的女人,刘美凤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梦见那个女人说,很快二人便会成为一个人。
王二赖见刘美凤吓成这样,连忙将其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了几句,而刘美凤亦是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然而当夫妻俩走下床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在床边,原本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大公鸡,此时此刻正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王二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踢了一脚,公鸡竟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浑身僵硬无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二赖想起隔壁张大爷说的那句话,“关键时刻这只鸡能救你一命”难道说...王二赖想到这里,连忙敲响了隔壁张大爷家的门。
当张大爷看到公鸡的死状时,也是吓了一大跳,他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公鸡,发现在鸡嘴中,有一片红色的碎纸屑,他将那个碎纸屑递到王二赖面前问道:“昨天晚上定是发生了什么,红色的纸,你可有见过?”
“红色的纸?”王二赖忽然间想起昨天夜里从窗外吹进来的那个红色的小纸人,王二赖一五一十的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大爷。
张大爷闻后却是脸色大变说道:“坏事了,是降胎咒,有人想借腹还魂,那个小纸人现在必然还在你家中,为今之计,你要找一条黑狗过来,或许黑狗能将那个纸人降服,记住一定要是通人性的黑狗,且黑狗身上不能有任何杂毛,否则你的孩子和你的妻子都将命不久矣。”
什么?王二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家中发生的这些怪事竟是一个小小的纸人搞出来的,从前的王二赖不信邪,现在的他却是不得不相信,只是他王二赖一生与人为善,究竟是谁想害他?
王二赖想不明白,可黑狗他又该去哪儿寻黑狗呢?正想着,家门忽然被人敲响,王二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替他打更的小伙,小伙见到王二赖生龙活虎的模样,连忙说道:”二赖哥,镇子上周老爷家有活儿干,听说给的钱不少呢,你要不要去啊?”
王二赖有些犹豫,想到家里现在的情况,他本想拒绝,妻子刘美凤却是说道:“相公你不用担心我,大白天的,我相信那牛鬼蛇神也不敢出来作恶,你就去吧,将来以后孩子出生了,有的是地方花钱呢。”
王二赖一听也是,便好生嘱咐了妻子两句,这才跟着小伙一同到了周老爷家,周老爷乃是石固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但为人却是十分吝啬,偌大的周家大宅之中一个下人都没有,不是周老爷不喜欢被人伺候,是他给的钱太少,根本留不住人,所以这一次听闻周老爷给的工钱高,王二赖打心底里是不敢置信的。
来到周家,王二赖这才知道,原来周家水井里掉进去一物,周老爷让王二赖几人将水井里的水弄干,再将里面的东西捞上来,便会给他们一人一两银子,几人听到这话,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赶忙拎起水桶一桶一桶的将水舀上来,奇怪的是,水井中的水滔滔不绝,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更是深不见底,就在几个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忽有一人惊叫一声说道:“有东西!”
听到此人的惊呼,周老爷慌忙跑了上来,只见一个水桶之中有一个做工精致的发簪,发簪在水中熠熠生辉,看似价格不菲,周老爷见到这发簪,好似变了一个人是的,小心翼翼的将发簪捞起来,放在胸口处蹭了又蹭,在王二赖看来,周老爷的一举一动并不像在对待一个发簪,反而像是对一个心爱的女人一般。
就在几人发愣的时候,一条健硕的黑狗突然间冲破柴房门,朝着周老爷就跑了过来,只见那黑狗一下子将周老爷扑倒在地,叼着那簪子就要往水井下丢。
周老爷见状,一把掐住黑狗脖颈,与其争抢起来,然而周老爷身上肉不少,但力气却不大,没两下就被黑狗占了上风,黑狗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扭身就又将几人辛苦捞上来的东西扔进了水井之中。
周老爷被黑狗的举动气得恼羞成怒,抬脚就将黑狗踢到了一边,黑狗吃痛呜呜直叫,而周老爷却是不依不饶。
王二赖见这黑狗实在是可怜,想到正好张大爷说让他找一条黑狗回家,不禁上前将黑狗拦在身后说道:“周老爷,这黑狗这样做,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我再将那发簪给您捞上来,那工钱我就不要了,您只要将这只黑狗给我就行。”
周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听到王二赖这么一说,赶忙摆摆手说道:“你只要给我捞上来,这黑狗我便送给你,反正我看见它就来气,早就不想要它了。”
哪知黑狗听到这话,竟是失落地趴在原地,口中不断呜呜叫着,看起来十分可怜,而王二赖也不负所望将发簪又从水井里捞了出来递给了周老爷,黑狗跟着王二赖离开了,可周老爷眼中只有那一个发簪,对黑狗的离去,甚至是充耳不闻。
黑狗失落地走在王二赖身旁,王二赖则是摸了摸黑狗的脑袋,蹲下来说道:“小黑啊,我知道你舍不得主人,可是他对你并不好不是吗?我知道你能够听懂人话,现在的我十分需要你,我的妻儿需要你的保护。”
黑狗朝着王二赖摇了摇尾巴,便乖乖地跟着王二赖回了家,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黑狗来到了王家,刘美凤竟是一次噩梦也没有做过,夫妻俩都以为是黑狗的功劳,便稍稍放下了心,然而这天却还是出了事。
王二赖出门打更之后,刘美凤便守着黑狗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刘美凤忽然间感到肚皮发痒,她下意识地抓了抓肚皮,却是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刺骨的东西,刘美凤吓得慌忙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肚皮之上竟然站着一个红色的小纸人。
刘美凤吓得大叫一声,紧接着肚子忽然撕心裂肺地疼痛了起来,而肚皮上的小纸人就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样,无论怎么驱赶都下不去。
此时黑狗听到刘美凤的喊叫声,十分警觉地站起身朝着刘美凤便跑了过去,一口便咬在了纸人身上,然而纸人依旧是纹丝不动,直挺挺的站在刘美凤的肚皮之上,无论黑狗怎么撕扯,那纸人都无动于衷。
黑狗急得呜呜直叫,在原地打转,好一会儿之后,黑狗忽然咬住自己的爪子,硬生生拔下来一节指甲,黑狗血流了满地,而黑狗却是顾不得其他,径直朝着纸人又袭了过去,只见它用那个沾满黑狗血的爪子拍在纸人身上,纸人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朝着角落飞了过去,而黑狗也顺势追上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纸人的身影。
当王二赖打更回来的时候,就见妻子坐在床边,而黑狗则是咬住妻子不放,妻子一边喊着,一边想要将黑狗驱赶到一边,王二赖以为黑狗在袭击刘美凤,连忙敲响了手中的铜锣,想要将黑狗吓走,然而黑狗却是不为所动。
王二赖心中一急,疾走上前,想要将黑狗赶走,然而却见此时黑狗松开了妻子,再一看黑狗咬的不是妻子,而是衣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王二赖感到十分诧异的时候,黑狗突然张开嘴,“哇”的一下就吐出来一口血,血水中有一颗狗牙,黑狗看着地上的狗牙,又看了看刘美凤,呜呜叫着,蹭了蹭她的裤腿。
见到这一幕,刘美凤不禁眼眶湿了,她将黑狗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喃喃道:“谢谢你。”
王二赖小心翼翼处理了一下黑狗身上的伤,便沉沉睡了过去,王二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家里的黑狗来到他面前说道:“恩公啊,今日是我保护不周,导致恩公妻子腹中胎儿被那纸人迫害,当我发现的时候,纸人已经将恩公妻子腹中胎儿的魂魄吸收,此时它法力大增,我一只小小的黑狗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先让恩公妻子拿着我的牙保护一下自己。
另外,恩公妻子腹中胎儿魂魄已亡,但身为死,只要在其出生的刹那,有新的灵魂介入,便能重生,这就是所谓的降胎咒,有人要利用恩公妻子的腹中胎儿重生,若是善鬼可以不妨,但见纸人如此凶恶程度,此事万万不能让其得逞,还望恩公在恩公妻子分娩时将我杀掉,这样,我才方能解救恩公妻子,恩公你一定要记住。”
当王二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王二赖有些诧异地看向黑狗,可黑狗却是如同往常一样,一丝异样都没有,这让王二赖不禁皱紧了眉头。
时光流逝,光阴如梭,很快便到了刘美凤生产的这一天了,王二赖提前请了接生婆,然而刘美凤从早上折腾到晚上,都没将孩子生下来,王二赖急的团团转。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深夜来袭,随着另外一个更夫敲响四更天的铜锣时,屋内的蜡烛忽然间摇曳了起来,一阵寒风吹过,谁也没有注意,在屋子的上方,忽然间出现了一团黑气,这团黑气不断盘旋着,似乎在等待着某个契机。
此时黑狗渐渐坐不住了,他不断看向上空,口中呜呜叫着,就在刘美凤一阵惊叫过后,黑狗看到房梁上的黑气朝前冲了过去,黑狗见状,慌忙推门而出,来到王二赖身边汪汪直叫,而王二赖这才想起那天梦里黑狗对他说的那句话---恩公妻子分娩时要杀了他
可是黑狗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王二赖下不去手,黑狗却是急了,就在黑气即将要进入刘美凤腹中的时候,黑狗忽然汪汪叫了两声,朝着院子的墙就撞了上去。
世界安静了,王二赖也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不过眨眼间,随着黑狗倒下去的时候,与此同时屋里也传来了一道婴儿的哭声。
接生婆笑着将孩子抱了起来说道:“恭喜,是个小少爷!”
王二赖推门而入,他将接生婆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那孩子瞬间就不哭了,扭过头朝着王二赖笑得开心,而王二赖也惊奇的发现孩子额头正中央还有一颗黑色的痣,王二赖明白,这是黑狗的标记。
他抱着怀里的孩子,眼眶渐渐湿润,他喃喃道:“小黑,谢谢你。”
接生婆走后,就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一阵寒风吹来,紧接着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飘进了屋中,王二赖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元节那天,他遇见的那位挺着大肚的妇人!
妇人恶狠狠地瞪着王二赖说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着,妇人就朝着夫妻二人袭去,就在这时,刘美凤脖子上的狗牙散发出一道金光,将那妇人打飞了出去,妇人见状,慌忙带着那个红色的小纸人仓皇而逃。
而此时王二赖才知,原来那天妇人就是故意在套话,而自己也因太过心善,差点落入坏人的圈套。
后来王二赖一家三口过得很是幸福,因有狗牙的庇护,这一生都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