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小心翼翼不会犯什么事情,只要侍奉好三少爷拿到我那份应有的报酬就好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隔壁雅庭的另- -个打杂的和我端错了盘子,将我拿给少爷那一-大壶 茶变成了酒。
我也没想到的是,堂堂南派军阀的三小子竟然是个一杯倒。
当初官老爷也常来做客,点了我这件雅庭往往要求.上来的都是酒,直到三少爷来了才改了规矩开始上茶水。
我以为三少是迫于家里规矩,唯独没有想到是先天不足。
三少爷的酒品不好,喝了几口酒后就抱着酒壶冲到戏台.上挑着人家小姑娘下巴问自己好看不好看。
又从台上看到台下的我,跑过来扯我的袖口和领子让瞧瞧身子里面。
我尴尬的说不出来话,连忙戏子们出去给三少爷去端醒酒汤。待他们出去之后又反锁了门,怕不长眼的东西进来看到三少这副样子。雅庭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三少爷也从我身上下来,不再纠结于我里头穿了什么。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就坐在我跟前,摇着我袖口给我哭诉。
大抵是给我讲一些豪i 门的事儿。
我听不懂,但也明白一些人情世故。他说他上面两个哥哥不是他母亲生的,是私生子,他才是嫡子。可哥哥们有兵有权,他除了血脉什么也争不过,还不如做个纨绔,喜欢男人,说不定父母死后还能保一条命 。
他哭的声音又大,诉苦一声接着一声,我只好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哄他。心里想的却是我知道豪门]秘密会不会被清醒过来的三少爷杀了灭口?
醒酒汤到了,戏子在外面敲门,我连忙站起身打开门,两个人又手忙脚乱的给三少爷喂下了汤。或许是起了些效果,三少清醒了会,又哭着闹着喊累,非要躺在我腿上睡觉。
我便坐在椅子上,双腿撑着他脑袋,把他下半身放在那几个椅子排成一-排的床. 上。
他又开始得寸进尺,让我给他唱儿歌或者摇篮曲。我想着他是我金主,只好扯开自己嗓子哼唧,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叫我闭嘴。
他说头疼。
我知道我唱歌难听。
我故意的。
后来我们雅庭三少爷给的小费最高这事被上台唱戏的某个青衣给传开了。
理所应当的,我受到了排挤。
他们争先恐后跑的戏馆老板那里去告我的状,好说歹说要把我撤走,好像搞个机会自己就能补上位- -样。
但是谗言这东西吧,你听多了的确心烦。老板也是,只好私底下把我叫过去结了月钱,让我寻个别的地方做事儿。我问老板我能不能再待一天, 这天不要钱。老板认认真真的看我,觉得我不可理喻,只是不要钱的活儿感情好呀,所以还是满口答应了。
可是给我安排的雅庭不是原来那个雅庭了。新雅庭的客人是个绅士,没有官老爷那么放浪不羁,同样也没有三少爷那么阔。就是规规矩矩听戏,做点评,时不时喝上一点小酒,再掐上两颗花生米。
他吃花生米的样子和三少爷不同,是直接放在嘴里把那层皮儿嚼碎再吐出来,把芯留在嘴里。
绅士看见我来了,就把花生米往我跟前一推,叫我给他剥。
我是任劳任怨的,只是就是心烦,心烦绅士的规规矩矩一可 能是因为拿不到三少爷给的那两笔“小费”,荒唐一点就是他俩吃花生的样子不同。
或者只是他不是三少爷。
我漫不经心的招待,心思飘的老远。我想可能会有-个和我同样身高同样体态的“王二狗”服侍那个雅庭里的贵人,拿着和我- -模一样的两份小费,吃着少爷给剥的花生听着他说的那些豪[ ]趣事。
又拿错了酒,看见三少爷在他面前撒娇,脑袋埋在他腿.上闹着要听他唱摇篮曲。
那人唱的好极了,三少便高兴,伸长脖子向头顶撅着那张软软带着些水光的唇去索吻。我想到那个场景,浑身开始发热。低着脑袋开始一声不吭, 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要在老板面前提要求,赶着鸭子也要受罪。
眼睛,鼻子和脸热成- -块, 大滴大滴的泪珠就砸在地毯里,偏偏客人在旁边又不能大声的哭。一直到全身发抖。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只好憋着剩下泪花去开门,却刚好看见三少爷喘着粗气站在门口。他把我一把搂进怀里, 顾不得里面的绅士惊呼那声“白小少爷”。直到所有人反应过他才放开我向里面表示了歉意。
他拍了拍我背,解释我是他的交往对象。交,往,对,象?
三少爷没顾我俩惊愕的表情,拽着我胳膊把我拉回原来的雅庭里。
雅庭里面并不干净,可能是他刚刚发了脾气。瓜果花生撒了一地,甚至桌椅都有被砸碎了。
里面的招待是向老板反映我情况的那人,他跪在地上,额头破了个大洞。三少爷看见他戾气依旧很重,踹着他的屁股叫他滚。
那人走的时候带上门,少爷顺势就锁了。他同样把我锁在他的臂弯和墙角间,委屈巴巴的低头问我为什么要辞事。
他闷声闷气的说他今天特地早早的来,没看见我,却见那人嬉皮笑脸站在门口招待。他详细问才知道我已经辞了工作,他就以为我发现了他的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
我好奇地问三少爷,他看了我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并未正面回答我,仍是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