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第一次生而为人,就勇敢地笑下去吧

        总觉得,“第一次”这个词,永远戴着神圣的光环。每一个第一次,都包含着勇气与机遇,虽然可能很傻,甚至很失败,但却是开启尝试的一座里程碑。

        我们欣赏与崇敬着人生中大大小小的第一次,却往往忘了,生而为人,我们也是第一次。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30岁,但考虑到是我的第一次的话,还不错。”

        今生是第一次。


        第一次追剧,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彻头彻底的失败感,第一次失恋……《今生是第一次》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若干句自白直击心扉,若干次场景现实得潸然泪下。

        回顾这部剧,在泪光中看到了曲折的成长。


                                                                                     (一)

        事业和感情双受挫的女主出现在我失败感爆棚到深刻怀疑自己的那段时光里。女主是个首尔大学国文系毕业的优秀学子,30岁的时候,当了自己一直梦想成为的编剧,但受领导过多的限制与逼改,一直没能写自己最想写的文字,收视率也不理想;与自己暧昧了几年的导演突然有了女朋友,却还醉酒试图侵害她;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买的房子在重男轻女的父亲安排下房主信息登记了弟弟,加班三个月才回家却发现弟弟已经结婚不久将生孩子,就这样被逼出家门,却怎么都凑不够租房子的保证金,寒冷的偌大的首尔“怎么没有一个我能去的地方”……30岁的生日似乎开启了一道黑暗的前程,而且这黑暗无边无际,“没想到会是这么黑暗,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孤单”。

       “为什么那么努力生活呢,最终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成就回去了。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女主心里默念的一句话,却重重地在我心上打了一拳。那一拳,砸在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隔着屏幕,眼泪就突然掉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而狼狈不堪?有天从实验室出来,天已经黑了,一个人走在陌生城市的校道上,大风撞进怀里,吹开大衣的衣襟,内心积蓄的情感突然一下子爆发,混在黑暗而孤单的夜色中,化作两行无助而迷茫的眼泪。大学的第二个年头了,在这个专业我到底学到了什么,又收获了什么?报名的比赛没有打好,申报的项目没有审批,交际的圈子越来越小,社团工作繁重却无益,未来更是一片迷茫……这就是几乎没有周末的累得昏头转向感觉随时猝死的几个月换来的成果吗?想到立志留在冷门专业以科研为方向的自己在比赛在项目上的成果几乎为0,想到身边不乏在校园里在社会上各有所长熠熠生辉的同学,想到高考严重失利,那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新学校压力兴许没有那么大,兴许能在新地方鹤立鸡群……“只要认真努力,梦想一定会成真。执着地相信了这句话,如果能把我现在的样子告诉20岁的我,她会相信吗?”告诉十几岁的我,她会相信吗?

        从来没有对自己产生如此深刻的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一个项目都做不成了”;也从来没有对未来感到如此迷茫而无力,“我还要不要坚持下去,还是跳槽未来做一个平凡而普通的职业好了,起码能保证养活自己和父母”……有太多的野心被辜负,有太多的理想被打击,对不起太多太多的人,包括曾经那么努力而靠前的自己。

        很快就要20了,却什么都没做成,却突然怀疑自己的能力,却对未来感到那么大的彷徨与迷茫。20岁就像某个重要的人生节点。认真去思考,似乎它也没有特殊的年龄意义,但此刻它就像最后一株稻草,沉重地压在心上。

        那些默默崩溃的时刻,所有的问题都被放大,却还很难停止胡思乱想。看剧的时候,女主的遭遇深得共鸣,已是内心很大的安慰。乱如麻的心结也随着剧情的推进一点点解开。“有可能我们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是为了避开更坏的明天而活着”。活着是一种幸运,但现在活得很累很迷茫甚至很没有信心。未来多美好,它属于我吗?努力的意义呢,努力,就能让明天更好吗?我没有信心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很害怕努力却仍狼狈的样子啊。但如果像女主所说,努力只是让我更有可能避开更坏的明天,在我迷茫的时候,就纯粹地保持前进的惯性,就纯粹地为了降低明天更糟糕的可能性。一个一个明天过去之后,我应该会得到一个不太糟糕而平静的日子吧,那时候,我再好好去系统地思考与规划未来,就好了吧。

        这么想着,一天一天努力下去,也不再那么难了。

        再回首,发现当初那些让我抓狂的问题,好像也远不如当时的杀伤力了。我也能平静而理性地解决它们了。

         寡言的男主说:“负责20、30等这种时间概念的部位,就是大脑外侧的新皮质。猫和人类不一样,没有新皮质,所以每天吃同样的饲料,每天在同样的家里过同样的日常,也不会感到抑郁或者无聊。对他来说时间只有现在。因为是20岁,因为是30岁,马上就要40了,把时间分成分秒,把自己关在那里面的种族,在这地球上人类是唯一的一个。唯有人类会利用这个缺点去花钱,会让人去消耗感情。这就是人类以进化的代价得到的新皮质的灾难。30岁和40岁对猫来说都是同样的今天。”如果从人生的历程看,18岁、19岁、20岁真的有太大的差别吗?人生真的有什么任务是非要在某个年龄段完成不可的吗?一定有哪个年龄节点是达到了就是老了晚了的标志吗?只要对生活保持着探索、学习的热情,就没有老吧?没有思想或技术的成长,光是年龄数字的变大,不算成长吧?而若保持着热情,保持着成长,年龄数字变大了又有什么太多的害怕?毕竟在未知长度的生命里,每一天都已经尽力充实。与其把所谓“应该做的事”塞在某个时间段里,我更向往的,是平常的心态去看待年龄的增加。永远不忘记努力,不忘记心中的诗与远方,踏踏实实地攀登到梦想的高度,只要到了,又何谓早晚呢?

        每每对时间感到焦虑的时候,就和自己说:

        像猫一样生活。

        像猫一样,“无视”年龄概念。滤去恐惧与焦虑,更舒适更高效地与时间相处。

       “反正今生大家都是第一次。”

       我也不知道哪条道路才是通往成功的道路,我只知道会努力过好每一天。

                                                                           (二)

        想来也挺机缘巧合的,追的第一部韩剧,女主的感情经历和自己也很像。母胎单身遇上一颗曾经因为爱留下深深伤口仍未愈合的心。

        还一样是个半疯狂的球迷。不过她粉阿森纳,我迷拜仁。

        生活了快20年,也没谈过恋爱。男生朋友其实不少,但喜欢上一个人,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稀罕了。可能因为一直很保守谨慎,即使好不容易邂逅心动,也会因为害怕结局是伤害双方的感情而选择退出;可能因为“总是很忙,有很多没做过的事,不懂的事也有很多”。

        19岁的夏天,身边有很多朋友变忙了变远了,亦或者,突然想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谈一场单纯的校园恋爱。就这样尽情地跳入了爱河。

        事实是,我和女主,都把爱情想得太单纯。

      “爱情到来是件惊天动地的事,因为他带着他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一起到来了。是一个人一生的到来,很容易的粉碎。所以也可能曾经粉碎的他的心,走向了我。”

       曾经听说爱情里谁也救不了谁,却仍以为我可以,以为我的爱可以。以为我的爱可以成为他伤口上的药剂,让他重新拾起爱的勇气。

        但事实是,我只是当了那未愈合的伤口上的一块垫子。挡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被不停撕扯着绞痛。

        默默地坚持了下来。听他一遍一遍回忆着与前任的点滴,经历他一天一天各种原因对我的淡漠。我也曾怀疑过那颗心里是否有属于我的地方,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说了爱我就是爱我,不要对一个受伤的人有太高的要求。

        也有忍无可忍情绪低谷到自己无法拉回的时候,委婉地告诉他,换来的是一句随意的“对不起”以及依旧我行我素的淡漠与不顾。

        三番五次的被应付与推诿,日日夜夜的内心煎熬,一天一天地保持热情不被浇灭……突然有天惊觉,“每次都是适当防守适时撤退,有球传过来也没有勇气回踢,乌合之众的后卫”说的,就是我自己。

       看到女主“以后我的人生中不再是后卫”的决定,“我不想在他还没愈合的伤口上,我也被当成,没愈合的伤口的垫子”。我突然想鼓起勇气,不再是那么一退而退,卑微地背负着那么多本就不属于爱情的东西。

       鼓起勇气,走上前说,我很难过,希望得到你的理解与改变。

       虽然换来的是76个小时的冷战,以及某个下午睡醒一看手机,“我们分开一阵”。

        以及跨年的晚上,外面的欢呼尖叫夹着寒风扫着那颗瑟瑟发抖的心,电话那头很冷的“喜欢和爱是两回事,那时候会开始是因为不想错过你,其实我不够爱你”。本来因为懂得付出的不易,知道感情需要珍惜,想要挽留,一句“不够爱你”,我一咬牙,坚定地也选择放手。

         可能是一步步的“鼓起勇气自杀”终结了感情,但没有后悔。甚至愈发有种“终于是个称职勇敢的后卫”的满足。

         我最喜欢的球员拉姆-菲利普,还就是一名优秀的后卫。

         那时候追剧追到15集,剧里分手的分手,离婚的离婚。和我一样,一片狼藉。

         也一直没有勇气看大结局。

        那大半个月挺不容易,20岁的生日不知道该去哪里,很多场期末考试尚未准备,很多时间傻愣着发呆,很多好朋友忙着备考无处倾诉,很多个夜晚冰凉的眼泪和讽刺的回忆陪我失眠……

        考完试做了好多次心理准备,才终于鼓起勇气点开大结局。却泪流满面,熟悉而陌生。

        大结局他们又全都走回到一起了。真好。

        但我知道,我的那段昙花一现的感情,不会回去了。

        因为同样是离开,我的心里留下的不是思念,而是越来越多的失望。

        也渐渐明白,“心不是努力就可以的,而是两颗心自己相互靠近”。

        但我会自己包扎好伤口,会依然相信爱的存在,不畏惧感情的付出。我觉得很疼,就让伤痛在我这里终止吧,而不是恶性循环地传递下去。

         今生是第一次,遇见的人与故事也都是第一次。勇敢地笑下去,勇敢地把温暖与爱传递下去。

          愿今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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