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忆先生

你自唐古拉山峰走来

斩断两股清流

一股制成长袍

一股拧成长鞭

剪断的辫子

释放的双脚

在欲放的，自由和民主

在徘徊的，真理和智慧

在靡烂的，疮口和人性

苍白，无力，谁的呐喊？

拖沓的游轮驶上肮脏的海面

你踏上征途，寻梦？

没有长篙，没有星子

玉束照船头，背影当自凉

抱负，就在这远方发生着了

东京樱花一般见地

喟叹遗民尘埃落定

初春时期湮灭的三分薄凉

沉踏着木板上的舞姿

沉踏着木板下的未知

稀寥，荒唐

在酒醉的喝彩声中更苍白些罢

溃烂的伤口

你看到，人吃人

致别先生，归矣

遥遥青山路，君自不见

先生独自量，万里风景

工作罢

不知窗外的柳又活了几遍

只晓得旁边是个茶楼

坐坐罢

邮局又在唤

海婴的玉米又长了几寸

铁门上的锈又斑驳了一层

歇歇罢

他们正嚣张

旧体般的牢狱

先生不屑

此番更是“先生的客厅”

在欲放的，真理和智慧

沉重，低吟

缓缓致前

今天，我审视自己想起了你

你的身披战甲的文人躯体

你的手持长缨的骁勇战士

如今被雪覆压在虹桥

今天，我端视少年想起了你

在你远洋求学之后

在你伏案工作之后

在你不懈斗争之后

如今虹桥被草蔓延着

今天，我看到了明天想起了你

太阳初升，你休息了

被草覆压着的

在土地蔓延

被草蔓延着的

覆压了土地

先生吃的是清茶

先生的长袍前去东海

冲刷了遍辱史罢

扰起的洪波尚未歇停

先生的长鞭抽在人心

鞭挞的不止那社会罢

血为何流

添了几分先生般的意气

抽打着麻木的人性

你自隐去虹桥岸

发间藏了几片山峰雪

指尖的烟染红黄晕的天

君自来兮，归去

人间无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