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八说》 第三十章 仁暴亡国

红林悟道《韩非子-八说》 第三十章 仁暴亡国

红林悟道《韩非子-八说》上一章韩非子为我们论述了“不忍、好与、憎心见、妄诛”。这是仁爱治国的另一面,“仁爱”不只是慈惠,还暴戾,慈惠表现在不忍与好与,而暴戾表现在憎心见与妄诛。

不忍,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恻隐之心,而是基于“礼教”思想上的不忍心,下不了狠心,其目的是贪图美名,面对罪有应得的坏人不忍心去依法处罚。不忍心处罚就会宽宥赦免,这有悖于社会管理的基本原则,也不符合“人情”,更不要说违背依法治国的精神了。好与,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乐善好施,而是指没有标准与依据的随意分赏,这是对社会财富的创造与分配体系的破坏,更是对社会根基的摧残。

“不忍”的思想是对依法治国国策与社会核心价值观的软性攻击,具有很大的社会煽动性与蛊惑性,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它充分利用了人性好喜厌恶的特点,从个体利益出发,而无视集体利益。“好与”同样利用了人性不劳而获的懒惰心态,以满足个人贪欲,来损害国家利益。“不忍”和“好与”,看似充满了人文关怀,实则是祸国殃民,以个人利益代替国家利益,既无大局观,也无全局意识。“不忍”和“好与”,可以用来育人,但不能用来治国。

关于“憎心见”与“妄诛”这是典型的亡国之为。为君之道在于“藏己”,如“道”一般,无形无相,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君主是社会平台与国家组织的创建者与管理者,不是舞台上的表演者。不能如表演者一样显露自己的喜怒哀乐,更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思想与主见。否则,就会被臣子所利用,为臣所劫。滥杀无辜,不管从民情讲,还是从依法治国讲,都是亡国之兆,这是人类最不文明的表现,视生命如草芥。

韩非子讲完“仁暴”之患后,总结道“故仁人在位,下肆而轻犯禁法,偷幸而望于上;暴人在位,则法令妄而臣主乖,民怨而乱心生。”意思是:以仁人处在君位上,臣下就会胡作非为而轻易犯法,以侥幸的心理希望得到君主的恩惠;暴人处在君位上,法令就会妄行,君臣就会离心离德,民众就会怨声载道而产生叛乱心理。

韩非子将“仁暴”的实际表现一一列出。仁者在位,因其“不忍”和“好与”的特性,必然会让臣子徇私枉法,因为没有严格的律法与刑法,只要讨得君主的欢心就能获得赏赐。人性的阴暗面在没有严格的法规约束下就会无限放大,关于这一点,韩非子专门立章论述过。而暴者在位,个人意志凌驾于国法,个人暴行代替刑法,个人喜好强加于人,无德无法。君臣离心离德,不能形成思想统一,团结一致的国家力量,百姓怨声载道百不堪言,国家陷入了亡国的危机之中。

最后韩非子说“故曰:仁暴者,皆亡国者也。”意思是:所以说:仁爱和残暴,二者都能导致国家灭亡。从韩非子的本身思想看,他并不是说儒家的仁爱与礼教不好,而是在说其在治国层面上的弱点与不足。不同时代需要不同的治国方略,周朝时期实行的是分封制,儒家的礼教思想与礼制方略适应了那个时代的特质与需求。

周朝分封制时代就像一个家庭生育了几十个孩子,家长用礼教和家法管理着每个孩子。后来每个孩子都长大成人,离开了父母到各地发展,孩子成家立业后这个大家庭分家了,家长成了名义上的一家之长,孩子们各过各的生活,时不时想起父母了就去朝拜一下。随着孩子们个个强大起来开始互相争斗,而父母的能力渐渐衰落,管不了他们。家长制显然无法管理天下,这时的仁爱就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社会急需要一种思想与方略来统一天下,终止战乱,天下归于和平,法家随世而出。

【故仁人在位,下肆而轻犯禁法,偷幸而望于上;暴人在位,则法令妄而臣主乖,民怨而乱心生。故曰:仁暴者,皆亡国者也。】

  当人类社会脱离食物采集发展到农耕与工业文明时代,中央集权制国家形成,儒家的“仁爱”与“礼教”更加适合于教化育人,而依法治国更加适合治理国家,这是时代的要求,也社会发展的必然。在未来的信息AI时代,依法治国的思想可能需要更进一步的改变,大胆地设想一下,有可能是依“数”治国,按中央计算机所存贮的数据为依据来治国社会管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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