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2

我租的房子离观音桥只有十分钟路程，下班要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岔路，路边是两排茂密小榕树，从两边老旧的安置房里照出来几片光亮洒在树荫下，显出一丝诡异。这天下班比较晚，和同事匆忙路过那里，一路有说有笑。刚转进岔路，就听到一个女的撕心裂肺的哭。见有人来了，就哭得更大胆了。

隐约中还有一个偏瘦的男孩，西装革履，二十出头。女孩穿了长裙，很休闲的那种。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所以没怎么注意，只觉得那男的挺怂，欺负女人。那女孩大声哭嚷道:“我不去，我就是不去。”那男的暴躁如雷，跳起来左右耳光，加脚踢。我实在看不惯那德性，就问了问同事。他表示别惹事，我就犹豫了。当我叫上伙伴折返时，他们已经不在了。估计那女孩实在忍受不了折磨，被带走了。虽然我不知道干嘛去。至少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女孩为什么那么排斥。

这事一直在我心里萦绕，我一直期待能再遇见这类事情。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上去，痛扁那猥琐欺负女人的懦夫。幸运的是这两年都没有碰到过。

前几天，一个年多没见的好兄弟，在沿海包了工程回来，一起聚了聚。知道我喜欢唱歌，就找了一个会所。其实我的意思是在欢乐迪就行了，没必要浪费。他却咧嘴笑笑。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想找点乐子。

一同六七个，除了他我都不认识，一看就是酒肉类的，没什么意思。开了一个豪华大包，点几件啤酒，和几瓶红酒。刚唱完一首歌，经理就带了十几个年轻，打扮裸露性感的美女站成一排。我要了那个身穿长裙的女生，感觉不那么张扬。

就像买东西一样，点了就属于你的了，没有过度期，没有适应期。你可抱她，抚摸她的手，让她陪酒，让她陪歌。可以像情人，可以像老婆。

她紧坐我右侧，能非常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魅惑。起初我还是有些不适应，当有了肌肤之亲（碰了她的手），慢慢的就开了。我知道大家来都是为寻开心，我也不想故作矜持。况且单身一人没什么顾虑。我也只是牵了牵她的手，也没有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我们始终在欲远则近，近而却远的范围里。像两个互生情愫的男女，在约会一样。

我们谈了许多工作外的事，习惯和爱好。她说她下班一般会玩英雄联盟，偶尔休息会去爬山或和闺蜜一起打羽毛球。喜欢逛商场和超市。我说也喜欢打游戏，也爬山，只不过过年才去，因为可以看雪。雪，纯洁而美丽，听到这里她很好奇，撒娇的说让我带她去。其实都是玩笑话，我也笑笑说好啊。我们都忙着聊天，很投得来。其他的人都去开房去，有的已经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打破彼此的僵局，却一味干起酒来。聊得越来越开了。在暗淡的闪光灯里，她明眸皓齿，长裙飘飘，可爱又楚楚动人。我内心恻恸，觉得我自己好可怜，没能保护好她。我不想伤害她。我像对待恋人一样尊重她，更不敢有过份的请求。

觥筹交错，她拉住我的手，我们去吧！我知道，只有那样，她才能得到更多的薪水。我亲吻了她，一种罪恶和幸福感，冲刷着我。“就让这迷糊，就让风暴更强烈吧。”

我只不过是她很多个的一个。如果每一个都用感情，会很累。走的时候，她却说如果她不做了，会喜欢她吗？我犹豫了。

回来时，我想起了她跟我说过她是被人强迫做这行的。现在没人爱惜她，她又何必爱惜自己。不禁又让我想起了那个阴暗岔路被强迫的女孩，不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