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长

                            文/灵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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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写些鹏程、骏马之类的豪言,可是想出了气势恢宏的上句,就明显感觉到心力不济,怎么也憋不出下句了,大抵到了这个年纪,连写两句豪言壮语,都是一种奢侈了!

        以往总觉得岁月在人身上的变迁,该如外科手术般,经历一次次痛彻心扉的磨难,才会有显化的效果;如今才猛然惊觉,平常二字最蚀骨,如溪水冲石,不光磨平了棱角,更磨灭了心气。

        那日身边路过一帮中学生模样的少年,肆意放 旷,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像极了长久萦绕脑中的当年自己的模样,原来每个人都曾有过如此敢笑黄巢不丈夫的旷达和乖张,只是慢慢都被磨成了自己当年最瞧不起的模样!

        “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伪装自己,我要在邻里街坊那边当个懂事感恩的孩子,让所有人觉得,我是一个最少不会给他们惹来任何麻烦的存在,我不会去偷去抢,我绝对不会成为附近街坊的惹祸精,不会成为老人嘴中的灾殃秧子,因为我知道一旦失去了某些庇护,我就注定要活不下去,哪怕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才刚刚懂事,我就学会了如何去讨好身边所有人。我会经常对着已经不用煮药的药罐子发呆,看久了,就明白了我必须还要学会掌握火候,所以我会偷偷打扫街巷的冬日积雪,因为我知道,做了一次几次,没人看到,但是做了十次几十次,总会有人看到的。我会帮着老人挑水,帮同龄人去爬树摘下纸鸢,红白喜事会帮点小忙,别人的农活,我能帮着做多少就做多少,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聪明,是已经想到了这些,才去做那么多事情,而只是那个孩子,应该是真的‘人好’。在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在做这些,习惯成自然,当了学徒,还是这样,以至于到今天,我都会忍不住去想,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真是好人吗?”回头再看这场问心局,看的一身冷汗,我们又何尝不是在一次次伪装之后,习惯成自然,然后再也分不清哪个才是最真实的自己,然后才发现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变老了,迟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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