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乖乖的升起,带来了清晨的黎明。此时此刻是微源市的春天,其实冬天也就刚刚过去,天气算不上暖和。
我扯开眼罩,眯着眼睛,荧光手表显示着五点三十分 。虽然一名大二学生在这个时间点起床看起来像是脑子有病,但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浑身虚汗根本睡不着了,怀着无奈的小情绪我穿衣起床,开灯拉帘。看着对面床铺那三个头都快要睡扁的姑娘,我深感担忧与不愉快,待我洗完脸后,我决定拯救她们。
我半蹲趴在涂西的床沿嗲嗲道:三哥,该起床了哦。毫无反应。
我踮脚扒住卓修的床沿加大了分贝:大哥,起床啦!毫无反应。
我跪在时柚的拖鞋上继续尝试:二哥起床起床起床啦!毫无反应。
三头懒猪!我当然没敢说出声,不过治她们的办法是绝对有的。我迅速拿出收纳盒里的小号音响,里面是我专为她们独家定制的歌呢。缓缓按下播放按钮,我拿着音响的右手分外妖娆的围绕着她们的耳边转动,那使人热泪盈眶的歌声高昂响起,不断重复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十分钟后,我被我亲爱的大哥们围攻在墙角。
涂三哥先开口,带着一脸委屈:我昨晚和男朋友聊到好晚才睡,喜喜怎么可以这样子嘛!
时二哥居高临下:我要是有了黑眼圈长了红痘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是卓大哥简言意骇:信不信我拿破鞋底子给你抽成奴隶?
我眨巴眨巴眼睛,瘪着嘴,诚恳的认了错,贡献出了零食,亲爱的大哥们终于原谅了我。
其实我们是不同专业的,却阴差阳错的分进了同一个寝室。涂西是音乐系一支花,嘴甜卡哇伊。时柚和卓修都是医学系的,一个胸大有脑,一个腿长无脑。至于我,被家人逼迫学了空间设计,至今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改了我的报考专业。
简单吃了些饼干后,时柚与卓修像往常一样组团去跑步,涂西要去练钢琴。我则打算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因为时间充足,我特意放慢脚步,还顺便摘了一朵白色的花,连同它的纤枝。
图书馆里人不多,屈指可数。这也难怪,现在的学生都懒,谁愿意大清早往这跑呢,更何况今天还是周六。我挑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放下背包,转身慢走去拿想看的《飞鸟集》,经过饮水机时有几个人正在接水喝,想起吃的饼干,还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口渴,就排在别人身后等着接杯水。突然最前面的女生的杯子掉到了地上,伴随着的是她的尖叫,我以为是她被热水烫疼了,赶紧伸头往前瞧,便看见了洒在她鞋子上还有地上一大片的液体,是鲜红的血!
我嘴巴张开吸了一大口气,压抑住了自己的恐惧,好在这里还算有个男生,很爷们地在抚慰那个受了极度惊吓的女生,还顺便打了110?!不是应该先叫老师的吗?狐疑之中我决定先确定一下这是不是人血,老爸说过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临阵脱逃,要和大家共同面对,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蹲下去,用之前摘来的白花轻轻地蘸地上的血迹,近鼻仔细一闻,感觉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膻味,看来这并不是人血,以免恐慌继续扩大化,我再次蘸血确认我的直觉,边闻边背对着另外几个同学解释:这不是人的血液,因为几乎闻不到什么腥味,反倒它散发着淡淡的膻味,我猜想或许是动物的血,更有可能是经过某种特殊处理的羊血,你们都不要太过于恐慌,刚刚那个同学不是都打过电话了吗,估计警察一会就来了,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呢就在这乖乖等着吧。
不知何时身边多出来一个男生,从我说完话站起来看他对那女学生说了句不要害怕之后就一直盯着我看,目不转睛,一言不发。难道是我说了太多他怀疑我?还是说,我叶双喜美到了让人无法言语的地步?
正尴尬着,警察终于赶了过来,那个女学生看起来情绪稳定了许多,我们配合完警察的口供询问工作后,就准备离开,毕竟已经没有读书的心情了。
我向看起来年龄不大的警察哥哥说了句再见之后,他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句谢谢。
出门之后又看见了那个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的男生,他走进我身旁看着我低声的说了句:刚刚…谢谢。然后他就进了图书馆了。怎么都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好强势的道谢方式哦。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或许我自己也被吓着了,今天不用上课,一想到亲爱的大哥们都在按照各自步伐奔赴自己的梦想人生,就忍不住的迷茫了起来。我的专业成绩固然不差,可我根本就不喜欢,家人总说我的天赋在这,可我另有其志。
走在校园的小石道上,这一刻,我感觉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来电铃声清醒了我的沉醉,是远在另一个城市的母亲打来的。
我一下子欣喜起来,接通就撒娇问:“妈咪,最近是不是想我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啦?”
“绝对没有,不仅吃嘛嘛香,还一日三睡。”母亲十分认真的回答。
“好的妈咪,我现在需要亲子鉴定一下我们的确切关系,回聊哦。”我微笑的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一段时间后会有个设计大赛,我和你父亲都希望你能参加。”
“知道了,我会参加的。妈咪还有别的事情吗?”
“吃好喝好,别不舍得花钱,先不说了还有工作要忙,一定参加比赛啊。”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来最近要对设计上点心了,父母从来不只是要我简单的参加比赛。
傍晚时分,我回到寝室,一开门就看见了大汗淋漓的卓修,不等别人问,就说了自己晚上又去跑了十大圈。
我一副你这是疯了吧的表情引起了卓大哥的极度不满,她威胁:不许问为什么,也没有原因,还有别让你二哥三哥知道了。
考虑到卓修的超高攻击系数,我立马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看来心情都不好,就准备洗澡睡觉,忽然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就冲卓修喊到:无论干什么都要注意安全,记得打电话给二哥三哥让她们早点回来。
“知道了,双喜!”卓修故意冲我大喊回来。我把头探出卫生间门外,一脸不满:不要这么大声喊我的名字,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嘛。
“我错了,双喜!”卓大哥的嗓音还是如此这般地响亮。
也是后来听二哥说,隔间几个寝室的妹子他妈的全都笑了。看来卓修声音的穿透力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