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22


旧的秩序已经彻底被打破,新的秩序必须尽快建立起来。国家利用它强大的动员力,让被银光接触的两亿余人一人不差地进行了登记,并为其配备了独属于超能力者的身份证件,淡银色的底板,与往前一样的姓名、号码、出生日,不同的是,原本填写居住地的部分现在变成了各自超能力的名称,总体上看还蛮新颖的。

超能力者的到来对这个社会来讲还是利大于弊的,因种种混乱造成的无序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很快得以修正,紧接着,社会各界开始向不同的超能力者抛出了橄榄枝。当然,一切也得按照规则和秩序来办,超能力者属于优秀的劳动人才,这种人才资源的分配当然要以公为先。政府、医疗、教育等各个事业单位先从中择选出各自所需的人才,享有优先录取的权力。在这之后是一些寡头公司、跨国企业参与其中分走一部分,然后在流落到民间或个人的一些小团体里。当然,这个过程不是呈现绝对的阶梯状分布的,一些部分可能会有交错、重叠现象的发生。比如一些超能力者在面对县级的三甲医院和跨国级的产业集团时,他们往往会选择后者。

而在这场浩大壮观的分配过程之中,有一位独占鳌头。它霸道地劫走了几乎所有的人才资源中顶尖的那部分,并且在国家机器的运作下连政府、医院都不敢与之争强。几乎——不,的确是很大一部分的超能力者,最终都进入了它的麾下——一个关乎在民族与国家生存命运的国家机器,军队。

李小风斜挎着一个双肩包,不屑地望着前方大包小裹、和亲人相拥而泣的人群,双手插兜从中潇洒地穿行。来到大门,他出示了独属于超能力者的身份证件,外加一个盖着印章的自愿证明,便侧身走了进去——一个专门培养新型超能力军团的地方。

其实就是个破学校,临时改了名字 ,原本挂在校门前遮挡名字的横幅今天早上还被风吹歪了,103三个大字尴尬的杵在那里。一个小二线城市,一瞬间多了两万个应征军人,国家哪里有地方给他们找地方训练去,只得临时征用了几个学校,大学小学中学都有,借着里面的操场给他们训练。至于住宿,也是旧毛衣硬套,强行把那些住宿生提了个脑袋从舒服的床上拽下来送回家了,今早李小风去报道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胖子手里拿着退回来的300住宿费一边哭一边往家走,那场景好不喜庆。

到操场中央的一个新搭的破棚子处报了到,李小风知道了自己被分进了一班,不知道是随机分的还是怎样。看报名表这个班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一共二十班,那这个学校应该有一千人左右。那这个城市一共有两万个新应征的,所以算下来大概就是二十个学校,不对,大中小学都参与了,还得考虑各自的规模,像绿石焦街道的那个野鸡大学,怎么着也得分个四千人左右,这样小学就可以少分一点——诶,有没有幼儿园呢.........

李小风就这样低着头掰手指头算着,丝毫没有看前方的路,他只听得“咣当”一声,然后额头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自己的脑瓜子撞别人脑瓜子上了,接着就听到哗啦啦一声,眼前那人的书本被撞的散落了一地。

李小风忍着疼,蹲下来和那人一本一本捡着掉落在地上的书,站起身交还书的一瞬间,他才开始着眼打量眼前这人的外貌。

一袭黑衣,黑衬衫黑长裤黑风衣,连袜子也是黑的,头发以某种造型绽放着,显得随意又帅气,一双眼睛明亮闪烁,其中又夹杂了一点对似是人间的排斥与抵触,二者显得相得益彰。

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非要带上个口罩装酷,一点也没有我的英俊潇洒,李小风在心里想。

不过他还是露出他那一排千年不刷的牙齿,裂开嘴笑着说:“不好意思哈,给你的书碰掉了。”

那男孩朝他轻点了一下头,便转过头,从他身前径直走了过去。

一阵微风吹过,把他乌黑亮丽的发梢轻轻掀动着。

“喂!——嘿!”李小风尴尬的杵在那,憋红了脸,不过那男孩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超前走了。

好,我到要看看你姓甚名谁,是住在哪的,我不允许在103学校这100000平方米的土地上,还有比我李某人更牛逼的人存在!李小风悄无声息的跟着他进了宿舍楼,进楼时瞥了一眼楼的名字,真巧,还在一个楼里,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咱俩谁尴尬。那男孩走在上面,李小风跟在下面,他们一前一后的登上了二楼、三楼,四楼......在七楼的顶楼处停下,然后李小风跟着他左拐,直走,再左拐,一直走到七楼最内侧的窗户边上,这时李小风看见他开始掏裤兜中的钥匙,开始开面前这间宿舍的宿舍门,这时一丝尴尬开始出现在李小风的脸上了。他默念着刚才取钥匙时自己被告知的数字,然后慌张地从裤兜中扯出已经褶皱的像粑粑撅子似的名单,不信邪地在名单上翻找着,他的眼珠子晃来晃去的,或许是名单上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突然,他的眼球定格在了名单的某一处,然后陡然增大——不错,这就是他的宿舍。

这时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转过头来,他摘掉口罩,露出一排洁白干净的牙齿,朝李某人伸出手大方地说到:“你好,我是你在713寝室的舍友。我叫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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