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139．寥若晨星

“对于窝南河血水滚滚的事实，我也深感离奇古怪。于是就嘱咐肖不平在此隐身，静候消息，我去混天山探探情况，看究竟是什么妖孽作怪，还是人为阴谋借着地震生事。到了混天山，那山却因大地震崩塌，更加艰险难登。我未及上行一半，又因降雨，苦寒难耐，不得已与许多人一样，知难而难，无功而返。”

“下到山脚，却遭遇官军封锁禁山。凡是从山上下来的人，一律都被收监拷问。我也被收押在牢里，只是贿赂了狱吏而免了一顿刑讯而已。但却因我是外地人，无人保释，所以被监押不放。我呢，也感觉牢里比在外边安全些，中秋又近，索性将计就计暂隐牢中。”

“可能肖不平或许见我三日不归，出来寻找，不幸遭遇五毒教的歹徒，以致惨遭毒手。昨晚听您一说，有老刀客在一树林子里被毒杀身亡，我下意识里就觉大事不好，悲痛难抑，心急如焚。不待夜深，我就对您用了‘清香安神凝’气后，越狱出去。我在衙门中的殓尸房，找到了你说的老刀客的尸身，看见他果然就是我的好兄弟大刀肖不平。我只得强吞下万般怒火，背了他择地入葬，让他入土为安。”

“我在牢中，观八师祖根骨不凡，人又堂堂正正，是个品德兼优的习武奇材，便动了收徒传功的心思。这份唐突冒犯，还望八师祖恕罪。”

龚正讲得悲切，郑义听得沉重。他听到龚正的请罪之言，就肃然道：

“我们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龚镖头，你可知道我们天道门还有多少人幸存在世？找到他们，让我们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日月五毒教。”

铁拳龚正痛苦地摇摇头说：“日月五毒教一向奉行的是顺者昌，逆者亡的行事作风。他们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忍无仁。而他们又视天道门不屈者为心腹大患，执意赶尽杀绝。所以未难者人人自危，自顾不暇，哪敢联系？人人都隐姓埋名，忍辱求存。因此就无从得知还有多少人幸存于世了。在塞外边陲二十多年来，我也从没听说过，哪里还有同门行走在江湖。我想即使有，也怕若我者心系天道门的也寥若晨星了。何况咱们天道门那时，还有个不成文的循例，未知天命不授业，而且收徒不过北斗数。我们被迫下山逃命时，还没有人到收徒弟的年龄。这下了山，日月五毒教要赶尽杀绝，都自顾不暇，我想更没人有心思去收什么徒弟了吧？”

郑义“哦――”了一声，遂又恨恨地说道：“那日月五毒教就这样胡作非为、穷凶极恶的为祸人间，官府就不管不问、由着他们无法无天？也是可恶。”

龚正苦涩一笑，道：

“日月五毒教歹人恃武犯禁，藐视官府，横行不法，官府自然容他们不下。十年前，官府曾经针对他们这一派罪恶势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打击行动。也确实重挫了他们明目张胆、为所欲为的嚣张气焰。”

“不过日月五毒教的势力已经象一颗巨大毒瘤的毒素渗透在江湖武林人间。官府想要一次一时的运动式行动把它彻底清除，纯属痴人说梦。运动风头一过，日月五毒教的势力很快就卷土重来，虽然不再肆无顾忌，但是行为更加邪恶，危害也更大了。”

“他们原先那种利用吃喝嫖赌抽一条龙服务式的攥财手段，后来改为分散的代理经营。那些出面经营霸道买卖的、做主管的头目，都是他们扶植下的地头蛇。地头蛇们又或威逼利诱、腐蚀拉拢本地吏员，与他们形成利益共同体，庇护着他们血利人们的罪恶行径，使受害人告状无门。只是首恶柴统天，最近几年又没了消息。据传，现在的日月五毒教的一切事务，分由他的义子大总管万相神魔钱玉仁、左路总管遮天手伊言堂、右路总管能不够关尔泰经营打理。”

“这些总管都好响亮的名号，”郑义冷冷地说道：“他们这些人功夫如何？有什么超人之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