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

一件过后被认为不同寻常的事,多少都会在追寻中找到蛛丝马迹,一些征兆。

比如隐隐约约觉察到李想的不对劲,比平时更晚归,避免交流,甚至避免会面。或者即使对面,也知道鸿沟深壑已筑,相觑无言。

最终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五月中旬,一个周六,天气晴朗到不像话,蓝天高远,风拂面轻柔。这种天气舒适得要不是在田野上跑几圈小河边打几个水漂都说不过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这个天大的巨石压顶而来。

他召集全兄弟姐妹,最后一个知会我,我们团团而坐,看他砸出巨石。

像某个黄昏,夕阳柔和得可以触手拥抱,路边杂树浓密,步履轻盈得可以随时起舞。你果然雀跃,然后就迎面就罩上黏稠凌乱的蛛网,裹住眼鼻嘴耳,撕扯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也没有哭,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显得陌生,恶心。是的,生理性的恶心。然后我果然吐了。

婚姻生活十二年,出于种种事由,我们各自管理收入,家庭支出也是共同承担。他到底因为什么怎么欠下这笔巨债,并隐瞒得滴水不漏,要解释出来,像是个传说。

但眼下要走的第一步,是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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