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故事

他回家 但是他爸又病了。他知道不是第一次。精神病对于其他正常的家庭的人来说 想都不敢想的。发病可以做很多他自己都控制的事。他爸自己关在房间自言自语着。时不时的敲墙。他的记忆里。病的最严重的一次了， 有一次是他辍学在家里的时候。正好有个同学来他家吃饭因为跟家里人吵架。跑过来呆一晚上 正好赶上他爸的发病  然后又是吵。又是打架。  让他同学以为他跟父亲闹矛盾  第二天他同学回去了。之后家里人就叫了救护车把他爸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这次也以为要去。谁曾想 他爸第二天。拿着几千块出门了。口里还自言自语。他没在意。就这样出门了 快过年的时候。这一走进就是半个月。当天晚上就出去找了。找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路上一路找。 就是没找到。第二天。第三天。然后亲戚们都知道了。说了他妈怎么让他爸离家出走 好几天没找到。就报警了  也没有用。等到家里人都等着以为收到他爸会死在外面等消息的时候。半个月时间。他大姨和姨夫 开车在车站找到了他爸。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 然后满身屎 衣服里一堆垃圾 整个人看起来就比收破烂的还不堪。他看到的那一刻。呆住了。他爸基本的人还认识一点。自言自语。他三叔就给他爸衣服全脱了 给洗了个澡。满嘴的胡子 看着就不像个正常的人。然后亲戚一起就把他爸带到医院治疗了。说白了治疗。根本治不好。只是强制喂药 让他爸一段时间后有意识。然后能正常的交流之后。就出院。这一段时间我也要三个月。他退学也是他爸的病。没有钱再给他挥霍了。然后他回来了。呆家里几天。林他从青岛回来了。也没事可做。 朱同学也是 然后他们几个都跑到不同的服装批发市场里应聘  他的形象好像差点。应为胖 安排到了仓库。一个月工资大概1800左右。林好像2500 朱好像2000。那个时候。找到工作挺开心的了。然后他在那家牛仔裤批发店里上班就是大半年。  每天早上六点赶公交。赶在七点半打卡。然后他呆的那家店生意很好。一次性到货都十几个大包。然后他拆分 分码 再记数 搬货到仓库里摆放着。 然后跟着原来在仓库里叫阿宝的那个一起。记录电脑。然后等着楼下的对讲机要什么货。他就拿什么货去楼下。 下午有大的批发商过来进货。他就装袋 打包。都一路通。午饭在店里吃。阿宝的妈过来烧的。给老板家里当保姆的。中午过来做顿饭  他每天上班早点 都是拆完码。然后叫一份拌面加个蛋  就已经很满足了。 六块钱。晚上有时候晚。有时候早。林和朱他们店小。一天拆一个包。下午没事还可以请假。可以睡觉。下班也比他早。不过那段时间他确实挺开心的。没有负债。每个月虽然月光族。但是足够他熬一个月的了。有时候还会去阿宝家吃个晚饭。阿宝自己做一道两道菜。在去隔壁叫份水煮鱼啥的。花生米。然后两三个人喝着泸州老窖。一人一碗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会和白酒的。一开始的啤酒。虽然没什么条件吃更好的菜。但是那个时候的他 确实开心的。他本来想着在着市场里。拿货。自己去开个服装店。计划好了。才每天都在上班。偶尔闲下来 也会去林那家店里看看。跟那个老板娘也挺熟的。偶尔批发价拿件衣服。裤子穿 为的是准备以后开服装店的时候。可以有门路  他的想法跟他父母说了。父母一开始还同意的。他都准备过年前辞职  然后年后去开店。谁曾想。那一年前。对他最好最好最好的外婆过世了。一个他以为可以活很久的外婆。一个从小经常去的外婆家的。过世了 搓手不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因为外婆肺不好。经常咳嗽 他只知道外婆住院。他妈陪着 在医院。还说没事的  不用去看。本来他想去医院看看外婆。他妈说明天出院回家。他妈还一直陪着外婆。就在隔天。他妈跑回来很他说。外婆过世了 走的很安详。睡过去的。 睡前还跟他妈说早上要吃面条。然后人就这么睡着一直不醒了  他当天晚上跟服装店请假了。一晚上看着外婆趟在床上。面无表情。他过去摸着外婆的手 冰凉  他意识到他最亲的亲人 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他那天忍着不掉眼泪。一直压抑着。抽着烟。跟舅舅一起。陪着外婆趟房间的最后一天。隔天早上就亲戚朋友都来了。把他外婆抬下来放冷柜里去了  然后一堆亲戚张罗着白事去了。 他一夜没睡。呆滞的表情。他压抑着。然后熬到晚上。继续守着外婆。给点灯。点香 烧纸。冬天的夜里 冷的受不了  他熬着。就在第三天的那个早上。舅舅给他倒了杯白酒。他喝了。虽然坚持吃素吃了八天。那一口白酒下肚。他上楼 坐在外婆那个房间。嚎啕大哭。一个压抑许久的崩溃。哭的泣不成声。那一刻。他所有的不舍 跟难过全部都哭出来了  他看着那个他从小跟外婆一起睡的床 我突然间外婆说没就没的感受。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崩溃了哭着。亲戚都听到了。也没有人过来。让他哭了好久。才缓过来。连着十天他都在那夜里守着外婆。直到吉日出殡那天。他在火葬场 最后一次牵一下外婆的手。冰冷的。没亲眼看到外婆火化。 不敢看。然后火葬场的人员退出来那个零零散散的骨头的时候。装盒子。亲戚一起把外婆送到公墓里去了。 结束之后。回到外婆老家。他大舅跟二舅开始大吵一架。外公坐在小石凳上 发呆。 过了没几天。外公就中风了  被舅舅送到养老院去呆着了  本来外公想住在他家。正好给他妈照顾。毕竟女儿照顾好点。可是舅舅们不同意。呆了没几天就送养老院去了。因为舅舅们说 他爸还病。加一个本来没中风 还好。中风了腿脚走不了的外公 没办法照顾。就这样。那个年 过了。 他申请辞职了。本来家里人答应给他开服装店的 我就在他辞职前几天。他爸直接打电话说。钱不可能给你。是留着他们两个养老用的 我一分钱都不要想。 他就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不会再跟你们开口了。因为这事之前他家楼下的店面租给别人买衣服着。 他跟他妈去热闹一点的街上看到转让的店铺。有转让费。不理解。还跟转让的吵了起来。他懵了。 说没有转让费这一说法。说那个店坑他。 他无奈。他同学的服装店就开在对面。有转让费的。 他父母不理解    坚决不同意  把他所有想法。本来跟阿宝 一起开店的念头。阿宝都说自己凑出五万元 一起开。那个时期。淘宝刚开始。有实体店的加持下。更好做。 他就这样。辞职了。服装店 也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