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11）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作者刘建超，选自《2021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陈永林选编。

本篇故事讲述老街天赐码头的大掌柜天赐（丑爷）因为一场意外毁容后，独自服务于老街洛河的摆渡码头到死的故事。

说说结构

小说第一段就人物出场，用字33字。立秋过后，老街上多了条渡船，人们叫艄公丑爷。事件平常，但名字奇特，引起读者兴趣。

第二段，插叙，交代故事背景，总字160字左右。洛河与老街的地理位置，与黄河的关系，以及洛河上军阀吴佩孚修桥的往事。除了交代背景，其实为后文交代丑爷毁容提供猜测的空间，又丰富了故事内容，一举两得。

第3、4段交代渡船生意的艰难，做这项生意，事关人命，得水性好。其次，做生意让人不自由，风吹日晒很辛苦。也算是一个背景交代，既说明丑爷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又暗示丑爷不一般的本领，为后文勇救孕妇做铺垫，也增加了人物的神秘性，丰富了人物形象。

第5段，介绍丑爷毁容的相貌和健壮的体魄，就像一个近镜头，既让观众看到了丑爷的样子，高大的身形，但又不让观众看清楚，不仅外表没看清楚，他的内里也不清楚，身材俊伟的他为什么会这样？激发了读者的兴趣，也渲染了人物形象的神秘性。

第6.7.8.9段，分别讲述丑爷的与众不同。第六段，说丑爷能干，别人不能建不敢建的码头，他敢。第七段，讲述丑爷在码头装锣鼓当乘客的铃铛，说明他有创意。第八段讲述丑爷渡船技术好。第九段，讲述丑爷收费随意，不在乎钱。这些细节既说明丑爷的不一般，又为结实身份做铺垫。

第10段到14段，交代丑爷家的居所和传说。做摆渡生意，不往人多的地方住，却住人少的南岸，特别是关于他被毁容的原因，说他是土匪，是武僧。有人还见他救人来证明这些猜测。面对议论，丑爷不知可否。这些情节都丰富了故事内容，增加了人物的神秘性。

第17段到26段，丑爷半夜勇救孕妇，孕妇丈夫为表感谢，把自己远方失去姥姥的表妹介绍给丑爷做媳妇。丑爷认为自己过不了多久，委婉拒绝，保证了盲女的清白。再次证明丑爷高超的伸手和不一般的人品见识，为后文交代身份做铺垫。

第27到文末，讲述洛河通桥，丑爷失业。丑爷把自己积攒的钱物给了盲女，并告诉了他的名字叫天赐。此时，老街人才知道，丑爷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天赐码头的大掌柜。

本篇小说，奇在结构，一路铺垫到尾，把读者胃口一路吊到尾，最后来一个秘密大揭示。让读者的阅读快感到最后到达高潮。

说说人物

故事主人公丑爷，是一个能干、大胆、有爱、淡泊钱财、有着传奇经历的人，这些特点都是在文中显而易见的。除此之外，丑爷还有一种神秘性，神在什么地方，作者欲露还遮，留给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比如，本文只在文末交代了一下他的身份。但是前文通过众人之口，以不确定的口吻交代了受伤的原因，至于大掌柜的身份却点到为止。结合第二段老街的历史背景来看，以及丑爷的为人来看，让人不得不把丑爷和战争联系起来，把天赐码头和战争联系起来。这就是作业露而又遮的地方，达到了含蓄蕴藉的艺术效果。

丑爷这一人物形象，也是具有隐喻意义。自身虽受不幸，但任然热爱生活，生活授之以痛，他却抱之以歌，他对乘客如此，他孕妇于为难之中如此，他对待盲女亦是如此。他不能不让人心生敬仰。又特别是他的经历更让人觉得他也曾叱咤风云过，但他从不矜夸。富贵、贫贱都甘之如饴，顺境逆境都对社会作出自己的贡献。

小说技法

1.一路铺垫，一路神秘，情节精彩，缓急有度。

2.人物形象，以小见大，又觉得大也是小，在平凡中见崎岖，在崎岖中见伟大。平凡、伟大、勤劳、勇敢、淡泊、神秘……人物的多样性尽显尺幅之间。不能不说这就是驾驭语言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