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猪和懒猪娘

睡了沉沉的一觉,早上满足地醒来。

老公凑过来说:“你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恩,昨晚睡得不错!感觉真好!”

“哎,你怎么知道我睡得香的?”


“因为你打了一夜的呼噜!呼噜噜…”

“我打呼噜了?”一听我打呼噜了,我赶忙直起身,我对打呼噜有天然的排斥,觉得打呼噜者不是肥胖便是年老。“我从来不打呼噜的,怎么会打呼噜,还打了一夜的呼噜?你肯定乱说了!”

“打了,声音可重了,呼噜噜…呼噜噜…,就像一头老猪娘…”

“什么?竟敢说我是老猪娘!”我一把扑上去,暴利起来…

“说错了,说错了,”老公笑着求饶,“不是老猪娘,是小鸟猪…”

这还差不多,一听是小鸟猪,我也不纠结有没有打呼噜了,也忘记呼噜声中游离出来的衰老或是肥胖的味道了。

因为我喜欢小鸟猪,不喜欢老猪娘。

小时候,一开春,家里就捉来一对小猪开始喂养,一直到年末卖掉换点过年的钱。我对小猪仔变大肥猪的过程烂熟于心。小猪仔可爱至极,无论是吃食还是睡觉都露出一幅憨态可掬样;大肥猪不仅丑陋还懒惰,有时还贪得无厌,甚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凶神恶煞起来……

有一次,我和姐姐错过投喂猪食的时间了,两头大肥猪竟冲出猪栏,跑出猪圈。等我们姐俩听得动静,奔出家门时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两头硕大的肥猪抖着一身肥肉,吭哧着从猪圈横冲直撞着跑向家门口的小路。我们吓傻掉了:奇懒无比的大肥猪竟然为了吃食蛮横勇猛起来,但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大肥猪后面,既害怕被大肥猪撞倒踩死,又害怕大肥猪跑丢被父母责骂……

后来,家里不养猪了,但是我对小猪心怀暖阳,对大肥猪心存恐惧。

后来的后来,我成人了,我有了女儿涵涵。我隔壁锐角叔叔家开起了小型养猪场。每当他们家的老猪娘产下小猪仔后,锐角外公会笑眯眯地准许涵涵去看看小乳猪。我也因此借光去看过几次小乳猪。

小乳猪比记忆中童年的小猪还要可爱!一只只小乳猪生活在一起,时而簇在一起睡觉,时而躺在一起吃奶,时而嬉闹玩耍…它们浑身透着粉红,薄薄嫩嫩的皮肤上覆盖着细细的白亮亮绒毛。圆圆的屁股上蜷曲着一条小小的尾巴,怎么看怎么可爱!

而旁边的老猪娘则丑陋不堪,硕大的脑袋显得笨重,小小的眼神透着凶气,松弛的皮肤,下垂的乳房,粗重的呼噜声显示着苍老和病态。只有当她躺下来哺乳时才显示出一丝安宁和温馨。

回忆令人陶醉,早已到了睡眠时间。我抖抖身上松弛的那个什么,下垂的那个什么,再盼望着今晚能发出小猪一样可爱的呼噜声已然成了奢望。那么,来点老母猪一样的呼噜声也好,总之,能睡好就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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