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二小

    平民也分等级,最多者为蚁民,可以创造一个成语形容他们,叫如羊若蚁,蚂蚁般多而渺小,羊般善良。既有羊,狼便应运而生,他们凶恶而狡猾,位于社会之上层,享受着丰富的物质生活。

    二小是对家里二儿子的呢称,二小在家都比较受宠,从来纨绔少伟男,但多出流氓恶霸,所以在某县一城四街,各有二小为害,其中犹以东街二小为最恶。

    蚁民古称草民,就是说在万恶的旧社会,他们如草,生于底层,任人欺压,且如草般为植物,不能有思想,不能随便动。改天换地后,草民变蚁民,植物升级为动物,也算是巨变了。

    二小的生活颇得蚁民们羡慕,他拥有三处临街的房产,都位于县城繁华地带,一间门市租金每年万元以上,他有许多间门市。但二小的三个爱好却让人厌恶,那就是喝酒,打架,玩女人。二小从小喜欢练武,有些功夫,四邻八街没少给他当陪练,当然不是自愿,有伤还得自己治。有一次,二小喝醉后看年过七旬的修鞋老头不顺眼,将老头打的鼻口窜血,自己手不知怎么也破了,便叫老头赔了500元钱。没有谁敢说什么,人们一见是二小惹事,便理所应当认为活该自己倒霉。恶名远扬的好处是人皆畏之。

    如果说前二个爱好尚可忍受的话,第三个爱好实在是忍无可忍,二小第一个老婆和他已离婚,但不敢再嫁,当然也无人敢娶。第二个老婆是被他酒后强奸后无奈才嫁给他。被二小看上的女人,如果下不了决心远离他乡,一般难逃厄运。二小因强奸最少被告过十几会,但次次安然无恙,因为他所在的家族很大,兄弟姊妹多,他的一个堂叔是公安局副局长,每次一听是二小犯事便会公开要求回避,结果手下都心领神会给予配合,往往是二小出个钱,手下金钱加威吓逼原告撤诉。由此,胆势益彰。

    手中有钱,朋友自然多,二小周围常跟着许多小弟,狐假虎威的,平时也是常为虎作伥。一天,二小又喝多了酒。驾着借来的警车在街上耀武扬威一番后,扯着警笛去北环上撒欢。一个不小心,开的象个箭头似的警车从后面顶上辆三轮农用车。幸亏车上拉着满满一车土,而且是正在向前开,否则二辆车都得出大事,饶是如此,警车前面和三轮车后面也撞的一塌糊涂。二小仍然秉承一贯作风,下来揪住三轮车司机就打。三轮车司机从外表一看就是乡下那种特别憨厚朴实的农民,是二小最喜欢欺负的那种。果然,对方不敢还手,只是大叫:“别打啦,打坏啦!”二小那管这一套,只是劈头盖脸打去,被打急眼的农民突然拦腰抱起二小,狠狠朝边上桥栏杆上摔去。二小耳中清晰的听到腰椎骨发出“咔吧”一声响,紧接着下肢便没了知觉,人也来个狗吃屎摔到桥下。幸亏河是干的,那农民伏身看二小,喊道:“你没事吧,俺对不起你,俺走啦。”二小大急,想叫却是嘴啃泥,说不出话来,只在心中道:“阴沟里果然能翻船。”三轮车嘣嘣嘣的开远了,这种三轮车大部分都没有牌照,而仅凭记住农民的模样却恰如大海捞针。二小只能自认倒霉。

    从此,瘫了的二小威风尽失,先是为治病花光了积蓄,后是二媳妇以给他筹款治病为由,将房产尽数抵给银行后来了个卷包会。二小坐轮椅而屙尿不知,有时上街,常有鸡蛋、砖头等从天而降。更有甚者,在小巷拐角处,从背后一下将二小从轮椅上推下来,拽了轮椅消失的无影无踪。二小没办法,只得从废品站求来一台秤底盘,蜷于上以手划地而行于街上,偶有不识者以硬币施舍之,二小不拒。一年后,人不再以二小称之,而是:“臭要饭的过来,叫声爷爷给你个馒头吃。”

    世上又多一乞丐。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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