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津南区,天津大学食堂一档口挂出横幅,写着“庆祝前女友今日结婚,本食堂1-2号窗口免费用餐”。
老板父亲表示:很支持他的决定。
曰:我们总是像智者一样去劝慰别人,却像傻子一样折磨自己,很多时候,跟自己过不去的是自己。
生活总是起伏跌荡,在这变迁的岁月里,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
分手那天,阳光明媚,湖光潋滟,蜻蜓高低高低地飞过湖边的绿叶,蝴蝶飞呀飞呀飞。
她坐在湖边的椅子下面的地上,哇哇哇地嚎啕大哭,抖动着还没来得及减下去的肉团,甚是伤心的模样,有好心的路人同情地递上面纸,一张接一张,末了她问 ,还有纸吗?
她哭的像个小孩,眼角挂着泪,眼皮下是意义不明的黑色糊状物,鼻子挂着两条又亮又长的不明物,她狠狠一抽,把不明物用力地倒吸了回去,继续接着哭。
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
不就是太胖,减肥有何难。
早餐鸡蛋牛奶,午餐蔬菜沙拉,晚餐不吃,夜宵饿得慌,这有何难。
含着口水,压着防止去抢别人大快朵颐的美食的粗壮的大手,惋惜的勾勾盯着垃圾桶里吃不完的食物,又有何难。
按着时不时晕眩的太阳穴,抚着生疼的胃,咬着牙,直直地挺着脊椎骨,有何难。
曰,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来未曾真正地属于你,也不必惋惜。
瘦下来的她突然发现,她已经没有要去耀武扬威的执念了,他成了一阵烟,风一吹,没了踪影。
她变得很漂亮,很多人追,那位大街上偶遇的,还来不及放开现任女友的手的前任,神情飞扬的对她说,你也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她歪着头,弯了弯眉眼,认真地说,还不错,你呢?
世间最美的女子,不是锦衣华裳,不是菲菲红妆,不是衣袂飘飘,而是像块温润的玉石,眼睛里有温和的光,说话像清风吹过湖面,水波不兴,如流水般涓涓潺潺。
世界真的很小,好像一转身,就不知道会遇见谁;世界真的很大,好像一转身,就不知道谁会消失。
这个村庄很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髻,并怡然自乐,嫁进来的女人们,守着丈夫孩儿,一手庄稼农活,一手家务琐事,忙忙碌碌,含饴弄孙,最后黄土白骨。
她与丈夫青梅竹马,幼时打闹,少时嬉戏,一起走过年少轻狂,后来便成了夫妻。
结婚后,他们之间第一个一个情人节,丈夫送了一支洋气的红玫瑰给她,说,巧克力太贵了,中看不中用,咱不买。她顺从的点头,看着玫瑰,裂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满是斑纹的脸上展开羞涩幸福的笑。
那年村里欠收,家家户户都很拮据,煮粥的米剩的不多,每次煮粥,男人总争着盛粥,还没上桌,就背对着他们把粥一饮而尽,然后说我吃饱了,你和孩子慢慢吃。
在闹饥荒的年份,她和孩子,也从未受过饿。
农村的女人干起活来就像不需要交换休息的马达,突突突的不停劳作,不停抱怨,却也没见谁停下来。
她姑且算作娇弱吧,长期不停歇的农活累的一会头疼脑热,一会感冒发烧。这一次,烧的她浑身抽搐,口吐沫水,男人二话不说,安置好孩子后,一把背起女人,跨过坑坑洼洼, 踩过崎岖不平,走了十几公里去送医。
她是感激并爱着男人的。
男人是坚强的,战胜了贫穷,打败了苦难,依旧斗不过病魇,后来男人病了。
病,没钱治了,治不好了,他要离去了。弥留之际,他担心的,仍然是她和孩子,她看着他,没有说话,不停地流泪。
后来的她带着孩子,除了努力地做个不罢工的马达,外加孩子父亲的角色,孩子在她的照顾下,也慢慢的长大了。
她看着个头已经超过自己的孩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仿佛吐出了半个世纪的压抑和坚持。
男人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孩子也长大了,村里人都建议她再找一个,做老来伴。
她也只是笑笑,并未认真。
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在田埂上干活,天气热的快,不一会便口渴了。她停下活,像路边放置的茶壶走去,刚弯下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红艳艳的玫瑰,还滴着水珠
她抬起头,见到来人裂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扬着嘴角,黝黄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
她转头,抬头看湛蓝的天空,突然笑了笑说,今天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