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欧洲旅行》，之十六：我来了，阿尔卑斯雪山

      第十六章：我来了，阿尔卑斯雪山

今天要登临雪山，团员们都换上了鲜亮的衣服，整个团队显得精神饱满。根据小柳之前的提醒，今天要迎来这次旅行的高潮。

我们这次选择的是阿尔卑斯山的主峰铁力市，这让大家十分期待，也异常兴奋。小柳说，从酒店到雪山脚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即使已经领略过瑞士的城市风光和沿途的湖光山色，当大巴进入真正的山区，团员们还是被草坪、木屋和成群的奶牛营造出的田园风光所震撼。

通往雪山的公路平坦却不宽阔，仅容两车交汇行驶。公路的一旁是延绵陡峭的山峰，融化的雪水从山石上冲刷下来，陡直处形成一道瀑布，宛如一条白练挂在峭壁之上，雪水在公路边汇聚成一条小河，浪花翻卷，伴着公路奔腾向前，狭窄的河滩上堆积了许多鹅卵石，洋溢着天然野趣。公路的另一边是辽阔而茂盛的草坪，草坪随地势起伏，上面漫走着一群群丰腴的奶牛，奶牛的脖颈下挂着摇铃，随着悠然步态叮当作响，合奏出美妙的乡间乐曲，四下回荡。草坪靠近公路的地方，偶尔见一木屋，木屋周身原木色，陡直倾斜的人字形屋顶和四周精巧的窗户，让木屋完美地融入田园氛围之中，没有丝毫现代的突兀。

大巴在停车场停下，大家加厚了上衣，随小柳下车，欢呼雀跃地准备登临雪山，希望把一路的疲惫和整个身心都抛进这无尽的美丽景色之中。

缆车缓缓上行，山脚下的视野慢慢开阔起来，偌大的停车场缩至篮球场般大小，远处山谷里的村子变成油画中的景物，几十栋色彩艳丽的房屋聚集在一起，墙体和窗户被描绘成黄色、绿色和红色，村子一边，耸立着一座尖顶教堂，傲然霸占了村子的制高点，相形见矮的其他房屋像是在聆听布道者的教诲，谦恭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缆车越过一个山丘，山底的景色全被遮住，进入眼帘的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一只只黄褐色的犍牛一边啃吃青草一边摇着尾巴，一副超然物外的自在模样，脖子下的铃铛随着头的摆动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悦耳。忽然，从左边的视线里冒出一潭湖水，面积足球场大小，墨绿色的湖面水平如镜，没有一丝波纹，远远望去，像是镶嵌在大地上的一块翡翠，在这片山林草地之中增添了活泼的气氛。

中途，我们由六人缆车更换为一个圆形旋转的大缆车，大到足以容纳六七十人。缆车的顶端悬挂在一根粗大的钢丝绳上，像一个巨形鸟笼。缆车四面是强度极高的透明玻璃，团员们站立在四周，手扶栏杆，等着欣赏两千多米主峰的景色。

随着缆车开动，慢慢地，大家惊奇地发现，扶着栏杆的胳膊和立在地板上的身体之间产生了错位，原来，这是一个巧妙的设计，所谓旋转缆车，是脚下的地板在缓慢转动，而缆车顶棚和四周的骨架是不动的，人踩在地板上，身体会随着地板慢慢旋转，刚还在仰望山顶，不一会眼前就变成了山坡和山谷，瑞士人的设计真是巧夺天工，不用你劳神，雪山的每个角度尽收眼底。

缆车沿主峰缓缓上升，温度随海拔渐渐下降。阵阵凉气穿透衣服侵入肌肤，团员们嘴里喊着“冷了，冷了”，纷纷把拿在手中的衣物穿起来。在山下的时候，有团员问小柳，马上夏天了，山上还有雪吗。小柳说，即使七月盛夏来，也有雪，要么叫雪山呢。

缆车上升的角度愈加倾斜，主峰的雪渐渐多了起来，由零星四下散落，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最后连成一片，向远处蔓延开去，一些陡峭的山壁上裸露着岩石，在四周白雪的映衬下透出坚硬和冰冷感。太阳从山头冒出来，阳光普照在雪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寒冷的气温下，别有一番情趣。

到达山顶，下了缆车，小柳把大家集中起来，介绍说：山顶是一幢四层的建筑，一楼是上下缆车的等候区，二楼三楼是餐厅和商店，四楼是户外活动区，如果没有其他需求，现在大家可以乘电梯直达四楼，去户外疯狂吧，最后说一句，注意安全！

电梯上到四楼，出门廊来到观景平台。平台四周没有固体墙遮挡，只围了一圈栏杆，站在栏杆前，望着近处远处一座座起伏交错、雄奇壮丽的山峰，有的似含羞少女，有的像山中猛兽，向阳的山坡反射着万道霞光，让人砰然心动，忘乎所以。山峰之间，白雪覆盖的连绵山谷似白浪翻滚，气势磅礴，久久站立在山顶之上，禁不住灵魂荡涤，忘却一切世俗之物。

团员们的兴奋一直保持到山脚下。临上大巴前，大家还不忘随处拍几张照片，总怕遗漏了某个独特的角度。清点完人数，小柳用话筒故意漫不经心地问：大家觉得雪山漂亮吗？团员们异口同声：漂亮！

过度的兴奋透支了大家的精神，大巴开动没多久，一个个便进入梦乡，睡得酣畅淋漓，东倒西歪。一觉醒来，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国家。

见大家醒了，小柳打开话筒，说：我们连续吃了法国和瑞士两道主菜，接下来要上几盘配菜了，主次搭配才能凸显精彩。我们即将进入的这个国家叫列支敦士登，它是一个邮票小国，这么说并非形容它的国土面积像邮票，而是这个国家以邮票著称，当然，这个国家也的确很小，面积只有160平方公里，人口不足4万。160平方公里是个什么概念，如果假定它是规则的正方形，那么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距离不足13公里，这就是一个国家。

车里发出一阵笑声。尽管之前大家已经有过这方面的认知和心理准备，一旦身临其境，还是感到莫名的滑稽意味。一位团员突然发问：这么小的国家，不怕周边邻国欺负它吗？

小柳对于游客在车上直接发问早就习惯了，她说：这是一个好问题，也是很多来欧洲旅游的中国游客常常问到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们马上到地方了，没时间给大家解答，等游览结束了我再回答。

除了名字复杂难记和面积狭小这些特征之外，列支敦士登很难让人对它再有其他印象。即使说它是土豆丝都放大了事实，顶多是一碟花生米。

我们在这盘“配菜”上花了一个小时，大巴赶往下一站奥地利，还是配菜。

我翻看地图，试图理清这次旅行的脉络。我发现，这些所谓的配菜，基本都位于三个大国之间途径的地方，停留是必须的，并不费时费事，旅行社把这些国家写入游览内容，只为增加报价时的吸引力，不过对于游客而言，即使没在这里深度游览，短暂的停留多少对当地有些粗略感受，还是很值得的。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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