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我曾经十八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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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古是在初三相识的，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其实，上初一的时候，我被分在了五班。我们五班一直是全校风头最旺的一个班。尤其是到了初二，我们班几乎可以说是全能冠军了。比如说篮球第一，足球第一，运动会第一，迟到早退次数第一，打架斗殴喝酒抽烟人数第一，三八妇女节拔河比赛第一（主要是我们班男生冒充女生参赛）还有荣登全校花名册次数以及重复率也是首屈一指。很遗憾地是，就学习不行。这么跟你说吧：到了初二，我奋发图强头悬梁锥刺股，东抄抄西瞧瞧，总算考了个全班第一，这够可以的吧；不料，全校排名450，也就是说倒数50名全由我们班一班独占。

成绩不好，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也有我们难言的苦衷。主要是每次考试我们班总在同一考场，众兄弟们抄来抄去，总是把错的当对的抄。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班男生个个自诩为“天才”——天大的人才，也就是说人高马大才能配得上“天才”的称号。我就是因为个头矮了那么一点点，没评上“天才”，不过倒是有了一个“准天才”的荣誉绰号。我的强项是足球，在这方面我可是没得说。在初二的足球决赛中，我们班和七班相遇。当然，我们班拿这个冠军是不成问题的，最终也是众望所归，比赛结果为7：0，直接把七班打成了筛子。全场最漂亮的一个进球，当然是我的一脚刁射了。当时我独自一人带球晃过五个后后卫杀入禁区，直接飞起一脚就将皮球踢起。球速太快了，守门员愣是没反应。“嘭”得一声，皮球把守门员的脑袋给砸了，被筛的守门员立马轰然倒地，皮球冲破层层的阻挠硬是义无反顾地溜进了网兜，很有男子汉的气概。守门员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大叫着：“妈的，皮球进了，我的脑袋白顶了！”这家伙脑门上起了两个大包而且眼眶也变黑了，整个一狗熊的造型。这头“狗熊”就是日后的老古。我们班的女生那简直是更没得说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全校流行起了一句谚语：五班女生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由此可见，我们班女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进了初三，学校领导饮酒过度，脑袋犯昏，愣是做出一项惨绝人寰的决定：把五班给拆了。一听到这消息，我们班立马全体恸哭，后来才知道他们全是在装哭，只有我一人在真哭，而且是哭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为此，前排的俩女生回过头来安慰我说：“叶飞啊，别太难过了，我知道你想我们，可还是身体要紧啊！”当时我擦了一把眼泪，心想：妈的，谁想你们，我哭得是我以后再也不能踢足球了。因为那天我得到确切消息，足球场要拆了。一想到我是个这么出色的射手，就这么被无情地扼杀掉了，我……我痛啊！

我以五班第一的身份，独自一人分到了七班。一进七班，我立马沦落成全班的倒数第一了。我被分到最后一排，和老古同位。当时我和老古一见，一见轻心，一整节课心不在焉。下课后，老古大叫：“原来是你小子啊！”我予以还击：“原来是那只狗熊呀！”“幸会，幸会！”老古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秘一笑说，“兄弟，从此以后我可不是倒数第一了，感谢你勇于献身甘于垫底，可歌可泣呀！”听了这话，我特郁闷。

为了摘掉特困生的帽子，我卧薪尝胆加倍努力不耻上问不屑下问——主要是我下面已经没人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下次的期中考试中，我以0.5分的巨大优势力压老古，倒数第一的帽子继续由老古戴着。看到成绩单，老古拍案而起：“妈的，叶飞你这臭小子，居然藏了一手， 我我我，我自己勇争倒数第一，光荣！去他妈的吧，老子这破罐子看来还是得破摔！”从此，老古没白天没黑夜看古龙，不幸的是，没几天就被班主任发现了。老师在课堂上严厉警告他，老古当众向老师表示：“以后我再也不读古龙啦！”安稳了一天后，老古又开始读金庸了。很惨地是，老古刚看了一行，就被神秘人物——嘘，保密，这个好人就是我——上报了。班主任十分恼火，把老古一顿海扁。

“你自己是怎么放的屁！”

“我以后再也不读古龙了。”老古九分委屈地说。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师我说的是再也不读古龙了，我现在读的是金庸！”

“什么？你他娘的胆敢狡辩！”

“老师你骂人！你打了我，还骂我，也太……”老古嘟囔着，其实老古很想说你这个孙子！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老师的声音软了，“现在都到初三了。快中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说着，老古去揉眼睛，让老师以为老古哭着要痛改前非。

“好孩子，别哭，知错就改就行，行了，回去吧。”老师摆摆手说。

“谢谢，老师！”老古一边微笑着，一边跑了出来。

我以为老古是在开玩笑，坚持不了几天。不料，从那以后，真的再也没有读过武侠小说。后来，在年终考试，老古一鸣惊人居然考进了前二十名。这小子走了，我又成了倒数第一。在我连续跟踪了老古数天后，我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老古恋爱了，那女生就是隔壁班的尖子生晓萌。我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也难怪是情场出傻子。我堕落了几天后也不甘落后，咬紧牙关奋起直追。终于在下一次的期中考试，我如愿以偿地把老古踩在了脚下。我居然考了全班第十名，这名次把我吓坏了，我这辈子也没这么牛过啊。

老古在爱情而我在压力的动力下，我们双双进步。出乎意料，我们都顺利过了中考，考进了二中。对我们而言，能考进高中，已经是万幸了。可是老古却双眉紧锁一筹莫展。因为晓萌考进了一中，这把老古郁闷的不行。唉，这小子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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